我看见霍沉霄站在栏杆后,手里举着枪,嘴角扯出冷笑:“大哥,父亲的遗嘱你真的看懂了吗?
‘无血缘污染’的配偶,指的是没有霍家血统的人——而阮星遥的母亲,是编号0518的霍家旁支!”
我浑身血液仿佛冻住,终于明白为何母亲的翡翠镯子内侧有条形码,为何星冉的跟踪器贴纸和霍家的一模一样。
霍沉砚的手突然抖得握不住方向盘,摩托艇在海面画出歪扭的弧线:“所以霍老爷子同意我娶她,是因为早就知道她身上流着霍家的血,这样我们的孩子,才是最纯正的霍氏继承人。”
货轮的探照灯突然聚焦在我们身上,我看见甲板上的人正在架设火箭筒,瞄准的正是我们的摩托艇。
霍沉砚忽然把我推进海里,救生衣的浮力带着我上浮,而他转身驶向货轮,手里握着的,是从陆明轩那里夺来的枪。
“霍沉砚!”
我在海浪里尖叫,咸水灌进口鼻,“你说过要带我去瑞士看极光的!”
他回头时,月光正好落在他脸上,嘴角扯出的笑比哭还难看:“星遥,记得画箱夹层的船票,日期是0923,那是琉璃号第二次沉没的日子——也是我第一次告诉你,我喜欢你的日子。”
火箭弹发射的尖啸声刺破夜空,我眼睁睁看着摩托艇在海面炸开,火光映红了霍沉霄冷笑的脸。
苏绾的防水袋漂到我身边,我颤抖着撕开,里面除了U盘,还有本湿漉漉的日记,首页贴着张照片:年轻的霍沉砚和母亲站在琉璃号甲板上,他怀里抱着的,正是我十七岁时丢失的素描本。
“2008.5.17 阿砚把小姑娘的画拿给我看,说这是他见过最干净的鸢尾花。
我告诉他,霍家的孩子不该碰这种纯粹的东西,可他说,‘妈妈,她眼睛里的光,比琉璃号的灯塔还要亮’。”
泪水混着海水流进嘴里,我听见货轮传来混乱的枪响,霍沉霄的咒骂声随风飘来:“沈医生的徒弟说,阮星遥根本没有生育障碍,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所以故意伪造amh值报告,就为了让她自然受孕,生下不属于霍家基因筛选的孩子!”
救生衣突然被人拽住,我抬头看见浑身是血的霍沉砚,他的左胸被子弹擦过,却还笑着:“傻瓜,我怎么可能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