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说,“这个有录音功能,我......录了些东西。”
助听器戴上的瞬间,电流声刺得许清如皱眉。
周雨彤按下播放键,先是一阵刺耳的杂音,接着传来暴雨声,夹杂着男人的怒吼:“你个赔钱货!
老子供你上学不是让你弹琴的!”
许清如浑身血液凝固。
这是2013年的雨夜,是她被周雨彤按在钢琴上的同一天。
录音里传来物体碎裂的声音,像是花瓶砸在地上,接着是周雨彤的哭声:“别打了!
我再也不弹了!”
“雨彤,你在干什么?”
女人的声音响起,许清如浑身发冷——那是母亲的声音,“小孩子家闹别扭很正常,清如已经原谅你了,对吧,清如?”
录音里传来自己的抽泣声,带着浓重的鼻音:“对,妈妈说要大度......你看,”另一个女人的声音,许清如认出是周雨彤的母亲,“孩子们很快就和好了,我们做家长的别插手......”雨声渐大,掩盖了后续的对话。
许清如摘下助听器,发现手心里全是汗,助听器的外壳被攥得发烫。
周雨彤背对着她,肩膀微微发抖,书桌上的香薰机散发出雪松味,却盖不住她身上的酒味——那是她父亲常喝的二锅头。
“那天我本来想找你道歉。”
周雨彤的声音沙哑,“可是我爸喝醉了,他看见我偷偷买的助听器......”她抬起手腕,露出那道疤痕,“这是他用酒瓶砸的,我躲进钢琴教室,看见你在弹琴,突然就......”许清如想起那个暴雨夜,周雨彤突然冲进教室,浑身是血,眼神疯狂。
她以为是来继续霸凌,却不知道那是另一个受害者的崩溃时刻。
母亲的“大度”教诲,像一把无形的刀,同时捅向两个遍体鳞伤的女孩。
“后来你妈妈带我去医院。”
周雨彤转身,脸上挂着泪痕,妆容已经花了,“她让我不要告诉别人伤口是怎么来的,她说女孩子要学会体面......”窗外开始下雨,与录音里的雨声重叠。
许清如摸出包里的笔记本,翻到2013年11月的记录:“妈妈说周雨彤家里有难处,让我多照顾她。”
当时她以为这是母亲的善良,现在才明白,那是两个病态的母亲在合力掩盖真相。
“清如,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