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互相劝诫要宽容。”
母亲突然站起身,旗袍上的翡翠胸针掉在地上,摔成两半。
她看着许清如,眼神里交织着惊恐与困惑,像看见某个被深埋的秘密破土而出。
“曼华,”周雨彤的母亲从观众席站起,声音颤抖,“我们只是想保护她们......保护?”
许清如的琴声突然转为柔和,却带着刺骨的悲凉,“你们保护的是自己的体面,是完美家庭的幻象。”
她看向周雨彤,后者正牵着小女孩的手走上台,“真正的保护,是让她说出我很疼,而不是教她微笑着说没关系。”
小女孩站在麦克风前,脖颈间的淤青在聚光灯下清晰可见。
她戴着许清如的粉色助听器,深吸一口气,用稚嫩的声音说:“爸爸打我的时候,我很害怕,但没有人愿意听我说。”
会场一片死寂。
周雨彤蹲下与小女孩平视,轻轻说:“现在我在听,大家都在听。”
许清如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这次是《卡农》的旋律,却故意在第三小节错音,如同小女孩第一次弹奏时的模样。
母亲突然捂住嘴,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这个错音,正是当年她强迫许清如向周雨彤道歉的那个雨夜,听见的最后一个音符。
“妈,”许清如轻声说,“你一直说钢琴是净化灵魂的刑具,其实是因为你自己被困在了里面。”
母亲摇晃着走向舞台,高跟鞋在台阶上打滑。
陈默伸手扶住她,她却推开他,径直走向钢琴,手指抚过琴键,停在中央C键上,那里有许清如小时候磕掉的一小块漆。
“清如,妈妈错了。”
母亲的声音破碎,“我总以为宽容能解决一切,却不知道......”她突然剧烈颤抖,从包里摸出药瓶,却不小心打翻在地,药片滚落在钢琴脚边,像散落的星星。
许清如起身抱住母亲,闻到她身上熟悉的金银花味混着药味。
母亲的头发已经全白,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脆弱,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散的羽毛。
“没关系,妈,”许清如轻声说,“现在我们可以一起面对。”
周雨彤拿起话筒,声音坚定:“今天,我辞去慈善大使的职务。
真正的慈善不是表演宽容,而是给每个受伤的灵魂发声的权利。”
她转向小女孩,“从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