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那块温热的饼干。
暮色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她就那样蹲在那里,双腿都蹲麻了,也没挪动半步,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蝉鸣渐起的时节,夏日的阳光炽热而耀眼。
她总把校服兜塞得鼓鼓囊囊,像个神奇的百宝袋。
有时是半根火腿肠,有时是裹着糖纸的奶片。
我最爱她挠我下巴时的咯咯笑声,那笑声清脆动听,像屋檐下那串贝壳风铃,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悦耳的声响。
“今天数学题好难哦。”
她把脸蛋贴在我绒毛上叹气,我喉咙里便不自觉地发出呼噜声,想要安慰她。
槐花落尽时,我的兄弟姐妹都被抱走了,他们被不同的人带走,去往不同的地方,只有她依然每天带着不同的零食来找我,她的陪伴,成了我那段时光里最温暖的依靠。
知了最聒噪的那天,烈日当空,酷热难耐。
她举着冰棒凑到我面前,脸上带着期待的笑容:“要不要每天都有鱼吃呀?”
我望着她晒得通红的脸蛋,她的脸颊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心中一暖,轻轻把爪子搭在她膝盖上。
她父亲用竹篮把我背回小院时,我透过缝隙看见她蹦蹦跳跳的背影,辫梢的蝴蝶结在热浪里一颤一颤,充满了活力。
当稻田泛起金黄,秋天的脚步悄然来临。
我结识了夜巡的伙伴,我们一起在月光下的田垄间穿梭。
月光如水,洒在大地上,田垄里藏着肥美的田鼠。
我们小心翼翼地靠近,然后猛地扑上去,享受着捕猎的乐趣。
草叶上的露珠沾湿了我的胡须,凉凉的,带着一丝清新的气息。
有次大黑带我们跃上谷仓房梁,远处村庄的灯火像撒落的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那景象美得让我陶醉。
直到那个寂静的深夜,大黑僵直的身子躺在篱笆边,嘴角的白沫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它的身体冰冷,没有了一丝气息,我们对着月亮哀鸣整夜,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愤怒。
从此,我们避开了村西的田地,那里,成了我们心中的禁地。
<九月开学那天,阳光明媚。
她往我脖子里系了红丝带,那红丝带鲜艳夺目,在我雪白的毛发上显得格外好看。
我追着自行车跑了二里地,车铃铛声混着她带着哭腔的:“咪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