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消毒水味突然浓烈，她听见他胸腔里不规则的心跳，像故障的节拍器。
“林小满。”
他喉结滚动，嗓音沙哑得不像话，“你能把数学从32考到132……”樱花突然被风卷上天台，程述的吻落在她颤抖的睫毛上，“却不肯信你早就让我心跳超纲？”
第七章 他的伞永远倾向我18度程述苍白的侧脸在车窗后一闪而逝，副驾上的中年男人正厉声说着什么，手指几乎戳碎平板电脑的屏幕。
“程述！”
雷声吞没了她的呼喊。
轿车发动时溅起的水花扑进眼睛，林小满踉跄着追上去，脚底被碎石划破也浑然不觉。
便利店霓虹灯牌在雨幕中晕成血色，她撞开玻璃门，程述正站在关东煮蒸腾的热气后，腕间滞留针胶布被水渍泡得发白。
“你要转学？”
她攥住他滴水的袖口，“班主任说…说你要去德国？”
程述的伞尖在地面汇成小水洼，伞骨倾斜的弧度让她想起每次补课时，他的影子总会完整包裹住她的。
此刻那柄黑伞湿淋淋地倚在墙角，向她的方向歪斜18度，像株倔强的向日葵。
“林小满。”
他抽回手，喉结滚动着咽下药片，“这不是童话，没有非黑即白的答案。”
关东煮的汤锅咕嘟作响，她突然抓起他左手——掌心密布着针孔和瘀青，食指关节有她咬过的牙印。
“这是什么？”
她指尖发颤地抚过那些伤痕，“你说在参加竞赛特训，其实是去医院对不对？”
程述猛地抽手，药瓶从口袋跌落。
林小满抢先扑过去，看清标签上的英文时瞳孔骤缩：“Duchenne muscular dystrophy…进行性肌营养不良？”
雨声突然变得刺耳。
程述背过身整理伞面，声音平静得像在讲解错题：“发病率十万分之三，致死率100%，平均存活年龄25岁。”
他转身时伞尖划过她小腿，在旧疤上添了道红痕：“现在明白了吗？
我从来不是你的参考答案。”
林小满将药瓶砸向他胸口：“骗子！
上周还说会陪我高考！”
药片散落一地，程述蹲下拾捡时，领口滑出的银链坠进积水。
林小满突然认出那枚吊坠——是她小学时弄丢的许愿瓶，此刻泡在雨水里，依稀可见瓶中卷着的纸条：希望程述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