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数学修罗场夕阳斜斜地切进高三（7）班的窗户，粉笔灰在光束里沉沉浮浮。
林小满缩在教室最后一排，脑袋几乎要埋进校服领口，手里攥着的数学试卷被汗浸得发软——鲜红的“32”分刺得她眼皮直跳。
“这次月考，某些同学严重拖了班级后腿！”
班主任老陈“啪”地一拍讲台，粉笔盒应声翻倒，“林小满！
12道选择题你蒙对一道的概率是多少？
啊？！”
全班目光齐刷刷扎过来，林小满耳尖烧得通红，马尾辫上的草莓发绳颤了颤。
她咬住下唇，余光瞥见右前方那道清瘦的背影——程述的校服永远熨得笔挺，连后颈碎发都规整得像是用尺子量过。
此刻他正慢条斯理转着钢笔，金属笔帽在夕阳下晃出一线冷光。
“概率是25%……”她声如蚊蚋。
“错！”
老陈抓起她的试卷抖得哗啦响，“你完美避开了所有正确选项！
这叫负概率！”
哄笑声炸开的瞬间，程述的钢笔“嗒”地扣在课桌上。
林小满感觉后槽牙发酸。
她当然知道程述是谁——年级大榜上永远压在最顶端的名字，学生会会长，数学竞赛保送A大的传闻主角。
上周升旗仪式他作为学生代表发言时，隔壁班女生举着手机偷拍的动静比国歌还响。
“程述。”
老陈突然点名，粉笔头精准砸中林小满的额头，“从今天起，你负责给这位林同学一对一补数学。”
钢笔滚落在地的轻响让教室陡然死寂。
程述弯腰拾笔的动作像被按下慢放键，后颈凸起的骨节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他转身时金丝眼镜微微反光，林小满猝不及防撞进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分明是温润的轮廓，眸底却像冻着冰湖。
“老师，我拒绝。”
清冷的声线惊飞了窗外的麻雀。
林小满攥着试卷的手指蓦地收紧，指节泛起青白。
她盯着程述衬衫第二颗纽扣上细微的十字纹路，突然挺直脊背：“我也不需要……成交。”
程述毫无征兆地改口，惊得她后半句卡在喉咙里。
他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课桌旁，修长手指抽走那张皱巴巴的试卷，袖口掠过她手背时带起一阵薄荷混着雪松的冷香。
“林小满同学，”他垂眸扫过惨不忍睹的错题，突然轻笑一声，“逆向思维？”
林小满“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