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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烛火中奋笔疾书。
窗外传来丝竹声,是霍骁在陪沈听雪听曲。
我望着烛火,忽然想起幼时背《女诫》的情形。
“夫者,天也……”母亲直接将书扔了:“这世间男子皆靠不住。
靠人者自困,唯有自渡……”可惜,明明道理她都懂,却将自己困死在情爱中,抑郁而终。
烛花爆开,我回过神来,将刚写完的信递给绿枝:“给你表兄,让他尽快送出去。”
“是。”
我起身关窗,隔绝了那恼人的乐声。
翌日清晨,我照例去法华寺拜佛。
檀香缭绕,心绪却愈发烦乱。
那年春日 ,我随母亲去公主府玩,趴在梨花树上躲清闲。
霍骁一身玄衣,俯身拾起一朵梨花,抬头时,正撞上我躲闪不及的目光。
脚下一滑,掉了下去,掉在了他怀里。
他灿然一笑,我乱了心。
后来一日,霍父突然登门。
我在屏风后听见他说:“.……卷入贪墨案,若没有十万两银子周转……”父亲沉默良久,叹道:“若非老将军相救,我早已命丧黄泉。
这门亲事,我应了。”
我惊喜地绞紧帕子。
原来父亲是要我嫁给他!
既能报答霍家恩情,又能嫁给心上人,这简直是天赐良缘。
可新婚夜,他却连盖头都未掀,只冷冷撂下一句 “莫要自作多情,这不过是权宜之计”,拂袖而去。
不怕,对于美人,我有的是耐心。
我为这霍家耗尽心力,却换不来他半分怜惜。
对他那点欲念,也逐渐冷了下来。
“小姐,李掌柜他们候着了。”
绿枝唤回我的思绪。
4禅房里,李掌柜递来账册:“东家,按您吩咐,这些铺子已清账,交割。”
霍骁不喜我这满身铜臭,可霍府实在亏空的厉害,我只能每月借礼佛之名来此查账。
自幼耳濡目染,我也颇有经商天赋。
若不是为这情之一字,我岂会甘愿被困于后宅。
回府时,小厮急匆匆迎上来:“夫人,你可算回来了。”
我赶至前厅,正瞧见金玉阁伙计与管家争执着。
“夫人,”管家见我连忙行礼,“沈小姐定了套宝石头面,价值两千两,但说今日起都要现银。”
“劳烦先带回去,容我们再斟酌斟酌。”
伙计面露难色,却也不好多说,正欲离开。
“吵什么?”
霍骁冷着脸从厅外大步走来,目光落在我这儿,“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