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前拿到了考题。
——发榜时,依旧名落孙山。
质问考官,他说我文章虽好,但容貌丑陋,难登大雅之堂。
激愤难当,我跑去找相府门吏崔凯。
他之前帮我牵线,拿到考题。
代价是秋菊和三十五两黄金。
见面,崔凯直接嘲笑,“承诺拿到考题,已经办妥。
不中,是你文采鄙薄。”
他……说的对。
长安九年,连考连败。
谁也怨不了,怪,就怪自己无能!
我心灰意冷,决定给秋菊赎身,回返老家。
可到了无针绣坊,老鸨却说,自那晚起,秋菊再也没回来过…………1.我家是贩私盐的,到这辈,刚好三代。
托祖宗的福,小爷打小吃穿不愁。
骑马射箭,舞枪弄棒,念句歪诗,作篇酸文,自觉文武全才。
谁知,好景不长。
天,变了。
朝廷缺钱。
听说,连俸禄都发不出来。
大老爷们的目光自然盯上了我们。
榷盐的规矩,一天比一天严苛。
杀头、连坐再不是吓唬人的空话。
官府鹰犬,手段酷烈,无所不用其极。
简直要把盐贩往死路上逼。
我爹愁得白头,天天唉声叹气。
琢磨许久,他终于下定决心。
与其终日提心吊胆,不如去读书,考科举,当官。
话糙理不糙:“咱斗不过,干脆想法子混到那堆里去。”
从“私”变“官”,是摆在我家面前,唯一出路。
如果连这路都走不通,就只能扯旗,杀官造反。
我心里憋着劲。
十六岁那年,顺利通过乡试。
那时,全家乐开花,似乎所有问题迎刃而解。
我意气风发地离开曹州,前往长安城。
走之前,老爹赠我一柄短刀。
告诉我,生死攸关时,把短刀送回家,家里就派死士来。
我没把他的嘱托放心上。
考试就考试,怎会牵扯生死?
等真正到了京都,才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什么叫噩梦。
科举这条路。
我一卡,就是九年。
考一次,败一次;再考,再败。
连进士的门槛都没摸着。
第二次落榜,我意志消沉。
天天跑到“无针绣坊”鬼混。
灌花酒,醉生梦死。
在那里,我认识了秋菊。
伸手不见五指的日子,是她,给了我光亮。
我有一双暗红色眼睛。
她靠在我怀里,轻轻呢喃,“郎君的眼睛好美,是枫叶的颜色。”
我抚着她的头,“枫叶红时,正好秋菊盛开。”
我俩情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