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驿馆时,天色已近黄昏。
我换了身干净衣衫,神色如常,仿佛只是出门闲逛了一圈。
接下来,是崔凯。
然后,是崔府那位,高高在上的相爷。
一个,都跑不了。
19.我拿着盐引,连夜找到崔凯。
说事情办妥,酬劳已经备好,请他到无针绣坊宴饮。
“管家……去了多时,为何迟迟不归?”
崔凯大喜,但仍保持警惕。
“看您说的,我这不是奉了他老人家的命来请您!”
我暧昧地捅了他一下,“管家大人已经在那边候着,您懂……”崔凯瞬间会意,露出色眯眯的表情,欣然应允。
他甚至没带随从,就跟着我一起出门。
领功、领赏,还是在“无针绣坊”这种风月地,参与的人越少越好。
夜凉如水,平康坊在宵禁之后更显妩媚。
我带着他穿堂过室,直奔秋菊的房间。
那里是我最近两年的落脚点,是她始终想走出去的“家”。
“黄老弟,事情办得好!”
他搓着手,迫不及待地问,“管家……怎么说?
我的好处……”我慢慢从怀里个金锭,直接塞到他手里。
“崔爷,不是我不懂事,怎么分,还得看老管家的意思,您多包涵。”
“对对……”他乐开了花,将金锭放在手里把玩,舍不得装起来,“是这个理儿!
黄老弟,果然有本事!”
“本事,自然有。”
我推门,将他领进屋,声音骤然转冷,“尤其是……杀你的本事!”
哐当!
大门关上。
死士守在门口,屋内只剩我们两人。
崔凯僵住,惊疑不定地看着我:“你……你说什么?”
“我说……”短刀出鞘,“秋菊的债,该还了!”
话音未落,我如离弦之箭,猛扑上去!
崔凯那点三脚猫功夫,在我面前,如同儿戏。
他刚想反抗,已被我左右开弓,两个巴掌结结实实扇在脸上。
“疯子!
你敢!”
崔凯魂飞魄散,转身奔窗口。
“管家已经被我宰了,你说我敢不敢!”
我岂能容他逃脱。
垫步绕前,手中短刀斩出。
“噗嗤!”
第一刀,扎进他右臂。
“啊!”
崔凯惨叫,金锭落地。
他踉跄着,还想呼救。
我反手又是一刀,从他后心刺入,直透胸肺!
“呃……”崔凯身体剧震,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胸口透出的刀尖。
他软软瘫倒,鲜血汩汩涌出。
“你……你敢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