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细节。”
可此刻她的心跳却像脱轨的抛物线,完全算不出轨迹。
“发什么呆呀!”
周明轩用可乐瓶敲她的额头,“这可是剑桥!
砚礼你倒是说句话啊,别光顾着给小满捞海带!”
许砚礼的筷子在汤里顿了顿,抬头时镜片上蒙着水汽:“挺好的,”他声音轻得像飘在汤面上的葱花,“你不是一直想看看,牛顿苹果树的坐标系吗?”
说完又低头给她碗里添了勺菌汤,却没注意到汤勺在瓷碗边缘磕出细碎的响。
当晚的晚自习,小满在图书馆找到独自整理笔记的许砚礼。
他的校服领口敞着,露出半截银色锁骨链——那是她去年送的生日礼物,刻着“砚”字的小篆。
“其实……”她捏着夏校邀请函的边角,纸页发出细微的脆响,“我还没决定……为什么?”
许砚礼突然抬头,琥珀色瞳孔在台灯下亮得惊人,“这是你从高一起就写在课表上的目标,每周三下午第四节课,你都会在草稿纸画剑桥的数学楼。”
他翻开自己的错题本,里面夹着她随手画的涂鸦,“你看,连辅助线都是克莱尔学院的哥特式尖顶。”
小满愣住了。
她不知道他居然记得这么多细节,甚至把她无意识的涂鸦都收进了错题本。
窗外的晚风掀起他的历史笔记,她看见“工业革命”那页用红笔圈着:“小满的夏校申请截止日”,旁边画着艘小小的帆船,船帆上写着“牛顿的望远镜”。
“可是……”她忽然想起初雪那天便利店的暖光,想起华山山顶他画的星空,“你不是说,我们要在大学的图书馆继续互相对题吗?”
许砚礼突然笑了,梨涡在台灯下若隐若现。
他抽出张泛黄的便签——是她上次解错的导数题,边缘多了段小楷:“抛物线的顶点不是终点,而是另一条轨迹的起点。”
他指尖划过便签上的坐标系,“就像剑桥的夏天,和清华的秋天,只是不同象限的美丽。”
周末的新华书店,小满在教辅区找到正在核对《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译本的许砚礼。
他的帆布包侧袋露出半截信封,封口处印着“清华大学历史系”的烫金logo。
“给你的,”他红着脸递过个木盒,里面是枚刻着银杏叶的书签,叶脉间嵌着细小的“π”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