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眼目睹他眼中肃杀之气蔓延至剑锋。
刀光血影间,空气只弥漫了浓郁的血腥味。
我不惧血,却惧血色下冰冷的那抹白魅。
16我杀了人。
在久战力竭而白衣浴血的祁子安为我松绑,揽我入怀时,我切实听得他的急促的心跳,终觉真正贴近他,而那血泊里起死回生的余孽暗暗以飞镖偷袭,祁子安旋身接镖的同时,我甩出了银针封其死穴。
祁子安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我,却未说话。
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们皆明白,人事无常,唯此地难留。
正欲撤离,月影之下,一位女子入夜款款而来。
月影婀娜。
探其身形,我隐约觉得熟悉。
“何至于此啊。”
直到她的声音落下,我才猛然记起她来。
是那位神秘客。
我听见祁子安唤了她一声“林殷”。
她话音才落,院墙之外闪入数道暗影,影外生影,皆是黑衣蒙面。
祁子安将我护在身后,独步上前应战。
分神之际,我的心口一阵刺痛,林殷鬼魅般近了我身,一根细簪刺入我胸前。
错愕之际,唇上滑入一颗圆润的小丸,我晕厥前只瞥见祁子安悲凉的背影,恍若隔世。
17我叫关凌云,家父关常平,乃戍边大将军,屡建战功,风光无两。
家母祝琴乃江南人,出身杏林世家,虽不懂武,却精医善文,曾写“关将诗”,名震一时。
除我之外,上有兄长关啸天,年仅十六时随父出征,英勇骁战。
我自幼随父习武,在阿娘的熏陶上,对医术也颇有所得,阿爹常道:“我关家出了个能文善武的女将!”
关家铁胆忠心,备受敬仰,奈何政权易主之际,上暗生嫌隙,流言四起,迫父交兵权,家父一片赤心不得不从,只是多年精兵与关将出生入死,誓死相随,不足以权控。
为抚兵心,只得以反叛污名泼身,再无脱身之日。
在我九岁那年,家母因一篇“雪上书”,被捕入狱。
同日深夜,关府没于火烬。
关府上下,唯我与一名母亲底下的私医成为那场法火中唯一逃生的幸存者。
那名私医,即为阿祖。
阿爹终不能等到我成为关门女将的那天。
只有我和阿祖明白,烈火中刀光剑影,血色甚火。
而这场死里逃生,得助于守在密道出口的黑衣白里的陌客。
我清楚地记得他与府上那群人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