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颈后红痣的角度分毫不差,像量身定制的烙印。
“谁寄的?”
我问。
快递员低头看手机:“寄件人说,这是您19岁生日时落在医院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还说,那年您昏迷时,是他每天给您读《法医病理学》课本。”
傍晚给霍沉砚送蜂蜜水,书房传来键盘敲击声。
门缝里,他正盯着电脑屏幕,页面上是我历任男友的调查报告:2018年的程序员,接触时长17天,备注“已阻止”;2020年的研究生,接触时长17天,备注“已调离”。
每个名字旁都标着红色叹号,像他眼里的血丝,而他的指尖,正摩挲着桌面的银色手术刀模型——和我大学解剖课用的那款一模一样。
“夫人?”
他突然转头,墨镜滑到鼻尖,露出左眼尾的红痣——和十年前救我的少年一模一样,只是更浅些,像道褪色的伤疤。
我慌忙后退,撞翻了桌上的相框,里面掉出张字条:“小月亮今天穿蓝裙子,像只停在梧桐树上的蝴蝶。”
字迹是我熟悉的、十年前作业本上的钢笔字,右下角画着极小的月亮图案。
深夜,林小羽的消息弹出:“你老公的公司账户,三个月前给你妈治疗的医院转了80万。”
视频通话里,她举着私家侦探拍到的照片:霍沉砚健步如飞走进地下车库,手里抱着我大学时的《法医病理学》课本,书页间夹着张便利贴,上面画着小月亮图案,旁边写着:“小月亮今天解剖课打了三个喷嚏,手套戴反了。”
“更绝的是这个。”
她发来段监控录像,2020年冬夜,霍沉砚站在我租的阁楼楼下,仰头望着漏雨的铁皮屋顶,足足站了三个小时,直到黎明破晓,身影被路灯拉得老长,像棵守护雏鸟的梧桐树。
我摸着床头的护士手环,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7月15日的雨…别信…”手环内侧的字母在月光下泛着微光,突然发现这三个字母,是“霍沉砚”和“苏晚”拼音的混合——H(霍)Y(月)C(沉砚),像他早把我们的名字,刻进了十年前的那场雨里,连角度都与我颈后红痣完美重合。
4地铁早高峰的人潮推着我撞向立柱,手机在掌心发烫。
银行短信的提示音像催命符,“您尾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