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将军……受了点小伤,在营中歇着。”
我二话不说,抓了药箱就往外冲。
---军营主帐外,赵莽横着长枪拦我:“将军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这赵莽是霍铮的副将,生得五大三粗,向来对我没什么好脸色。
“我是大夫。”
我冷声道,“让开。”
赵莽嗤笑:“营中自有军医,不劳姑娘费心。”
我正要发作,帐内忽然传来霍铮的声音:“让她进来。”
赵莽不情不愿地挪开长枪,我掀帐而入,扑面就是一股血腥气。
霍铮半靠在榻上,上衣褪至腰间,胸口缠着厚厚的纱布,已经渗出血色。
军医正在一旁配药,见我来,如蒙大赦:“姑娘来得正好,这伤口一直止不住血……”我快步上前,揭开纱布一看——三道狰狞的爪痕从锁骨斜贯至肋下,皮肉翻卷,深可见骨。
“狼抓的?”
我声音发颤。
霍铮“嗯”了一声,脸色因失血而苍白,却还冲我笑了笑:“山里狼群饿了一冬,性子烈了些。”
我咬着唇不说话,手上利落地清理伤口。
狼爪带毒,伤口边缘已经泛黑,若不及时处理,后患无穷。
“忍着点。”
我取出银针,在烛火上燎过,“会疼。”
他浑不在意地闭上眼:“你尽管下手。”
针尖刺入皮肉的瞬间,他肌肉绷紧,额角沁出冷汗,却一声不吭。
我手下不停,心里却像被什么揪着,又酸又胀。
“为什么亲自去?”
我低声问,“军中那么多兵士,随便派几个去就是了。”
霍铮睁开眼,眸色深沉:“当归是你常用药,我怕他们认不准。”
我手一抖,针尖差点扎偏。
帐内一时寂静,只余烛火噼啪。
良久,我替他包扎好伤口,轻声道:“下次别去了。”
“那下次换别的。”
他笑着从枕下摸出个油纸包,“喏,杏仁酥,趁热吃。”
我接过,油纸还带着他的体温。
---那夜之后,霍铮来得更勤了。
有时带糖,有时带药,有时什么都不带,就坐在药铺门槛上看我捣药,一坐就是半日。
城中渐渐有了闲话。
“听说了吗?
霍将军被那药铺女郎中迷了心窍!”
“可不是,前日我亲眼看见将军给她绾发簪花!”
“一个孤女,也配?”
流言愈演愈烈,连刘大嫂都忍不住问我:“姑娘和将军……到底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