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起痛苦过往，还是因为清贵妃提及杨鹤行，我心底的情绪再难扑灭。
“你一介草民，得道升天就罢了，还敢到我面前虚与委蛇，你也配！”
清贵妃被我呵斥，如一只小兔般受惊吓，却没有任何不悦的神情，她抚了抚胸口平喘，又换上一副温和眉目。
“我理解长公主恼恨，我保证，若你能劝杨驸马不再提圣旨一事，安分度日，你方才说的那些，陛下一定会做到。”
我戒备的往后退了一步，我不明白她为何会这样有底气。
“你今日来，是陛下的意思？”
“不是。”
“那你如何替陛下保证？”
清贵妃愣了一下，仿佛不理解，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问。
“因为陛下爱我，自会听我的呀。”
这回换我愣住了，我恍惚的笑了笑，我好像明白她的底气是从何而来了。
被爱好似有靠山。
“另则，为表诚意，我今日还带了一封手书给你。”
我将信将疑的接过信纸，仔细辨认着上面的笔墨，“阿奴问姨母安……我见过那个小内侍，知道他是你姐姐的孩子，我把他调到文贤殿侍奉古籍，这差事既轻松体面，又能跟着师傅长学问，你瞧，他都会写字了。”
我死死的攥起掌心，眼泪打湿了信纸。
“金銮殿上你为我夫君脱罪，今日又给我带来阿奴的消息，这两件事我深谢你，只是血海深仇，无可放下，贵妃不必多言，请回吧。”
清贵妃还欲再劝，见我神色坚决又有些踌躇，她正不知如何开口，门外传来了一阵突兀的动静。
一个浑身血污的身影撞开了门，缓慢的挪进屋中，跪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10.我心下一惊，头脑瞬间空白，只剩身体下意识的跑了过去，接住了将将要倒在地上的男人。
杨鹤行看着我笑了笑，苍白的脸上仅一双眼睛还如往日般神采奕奕，他艰难地握住我的手，牵引着我抚上他胸口。
我感受到了他的心跳，还有衣襟下藏着的方方正正的轮廓。
“棠棠不怕，我回来了……”话音未落，杨鹤行竟合上了眼，接着把头倒在我肩上，再无意识。
我怔怔的盯着地面上晕开的血迹，仿佛被抽离灵魂。
十年前，二十年前，爷爷离开我，爹爹娘亲离开我，那种相似的感觉又降临在我身上，我好像又要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