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很大。
我站在“湖畔时光”咖啡店的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早已冷透的咖啡杯。
玻璃上蜿蜒的雨痕将街景扭曲成一片混沌，路灯的光晕在雨幕中晕染成模糊的橘色光斑。
忽然，一道影子掠过视野。
那人穿着白色连衣裙，长发被风吹得凌乱，身影在雨中若隐若现。
我的喉咙瞬间被某种尖锐的疼痛攫住，咖啡杯“哐当”一声砸在桌面上。
“菲……”我踉跄着冲向店门，服务生惊恐的询问声被甩在身后。
雨水劈头盖脸地砸下来，我几乎睁不开眼，可那道身影就站在马路对面，隔着雨帘与我遥遥相望。
她的脸苍白如纸，漆黑的瞳孔仿佛吞噬了所有光线。
“等等！”
我嘶吼着冲过去，一辆货车刺耳的鸣笛声几乎擦着耳膜划过。
轮胎溅起的泥水泼了我一身，再抬头时，街道空空荡荡。
先生，您还好吗？”
店员追出来，将伞撑在我头顶。
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浑身发抖。
那张脸绝不会错。
菲死后的第三年，我在同样的雨天，同样的咖啡店，看到了她。
第一次见到菲是在解剖教室。
作为中医专业唯一被分到解剖组的学生，我正对着福尔马林浸泡的脏器标本干呕，身后突然传来轻笑声。
“喏，薄荷糖。”
一只纤细的手伸过来，指甲涂着淡紫色。
女孩扎着高马尾，白大褂口袋里塞着《人类基因组计划全解析》，胸牌上写着“遗传分子学-林菲”。
她歪头打量我发青的脸，突然踮脚凑近：“你睫毛在抖哎，像蝴蝶翅膀。”
后来她说，当时我耳尖红得快滴血的模样，比解剖台上的标本有趣多了。
菲总在深夜实验室给我带宵夜。
“我妈炖的鸡汤，放了当归黄芪。”
她把保温桶推过来时，手腕内侧有道淡粉色疤痕，“小时候和妹妹玩捉迷藏，她把我锁在阁楼，我砸玻璃逃出来的。”
“你还有妹妹？”
我舀着汤问。
“双胞胎，不过六岁就跟着我爸移民加拿大了。”
她托着腮看窗外夜色，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妈妈说妹妹有血液病，需要特殊治疗，可我总觉得……” 保温桶突然翻倒，汤汁泼在她手背上。
我慌忙抽纸巾，却见她盯着红肿的皮肤发呆。
“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