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疼。”
她喃喃道。
她母亲林教授在葬礼上抓着我的手痛哭时，腕间的翡翠镯子硌得我生疼。
“小顾，那孩子总说身体里住着黑洞。”
她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每晚都要喝500毫升生理盐水，抽屉里藏着注射器……我早该发现的！”
法医的报告此刻正躺在我抽屉里：全身血液含量不足正常值15%，无外伤及中毒迹象，死因存疑。
收到匿名快递是在上周。
黑色文件袋里装着菲的工牌，背面用口红写着“B-17”。
她任职的诺亚生物研究院早已废弃，保安说三年前发生过重大事故，地下二层至今贴着封条。
此刻我攥着液压剪蹲在通风管道里，霉味混着铁锈味钻入鼻腔。
B-17实验室的门锁“咔嗒”断裂的瞬间，冷光灯自动亮起。
培养舱排列得像巨型蜂巢，每个舱体都连接着密密麻麻的导管。
7号舱残留着暗褐色液体，标签印着LY-07 林菲。
隔壁舱体的铭牌让我血液凝固——LY-08 林薇。
菲说过，她妹妹叫薇薇。
警报突然炸响，我慌乱中碰倒操作台的文件。
泛黄的实验记录散落一地：双生子造血功能互补性验证LY-07出现严重贫血症状，建议启动紧急供养程序…… 最后一张照片飘到脚边。
菲蜷缩在舱体里，手腕插着输血管，导管另一端没入黑暗。
而阴影中站着另一个“菲”，正将针头扎进自己颈动脉。
“你果然来了。”
清冷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我转身时呼吸几乎停滞——菲穿着白色实验服倚在门边，唇色艳得像血。
“或者该说，我是薇薇。”
她指尖抚过7号舱的玻璃，“姐姐到死都不知道，当年被爸爸带走的是她。
妈妈怕她承受不住真相，把我扮成‘生病’的妹妹送走了。”
她解开领口纽扣，锁骨下方埋着输血管接口：“我们共享一套造血系统，就像连体婴。
可惜三年前供养系统故障……” 我抄起手术刀扑过去时，她轻笑着一动不动。
刀刃没入胸膛的瞬间，温热的血溅上我的脸。
“现在轮到你了，顾医生。”
她握住我颤抖的手往深处按，“毕竟要维持两个人，总得有个血库不是吗？”
雨还在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