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证明,在灵堂上还顺走了我的寿衣。
白父抄起长条凳砸过来时,我后退半步。
凳子腿擦着我耳朵砸在桌上,红烛滚到白母裤裆上,烧出个焦黑的洞。
“救命啊!”
白母蹦起来拍火苗。
白婉皱着眉问:“你在胡闹些什么?
这婚你到底还结不结?”
我摸到裤兜里硬邦邦的工业券,今天黑市能换十五斤粮票。
转身要走的时候。
“等等!”
白婉突然拦住门,“你...不是说要爱我一辈子吗?”
我推开她往外走。
1985 年的阳光扎得眼睛疼,柏油路上停着白家新买的永久牌自行车,车筐里还扔着我妈纳的鞋垫。
爱你一辈子?
想得美,重活一世,我会让你们全家生不如死!
2上一世,为了娶白婉,我家砸锅卖铁,婚后她对我不理不睬,全家人趴在我身上吸血。
在我临死的时候,白婉才趴在我耳边嘲笑说,当年嫁给我无非是想让我当接盘侠。
她和青梅竹马顾明朗早就暗通款曲。
让我帮他们养了四十年的孩子。
我含恨而终,然后重生回到了 1985 年结婚当天。
重活一世,我自然不会让他们得逞,也会疯狂地报复他们。
白婉此时应该怀孕不久,急需找接盘侠,所以她肯定会来找我。
此时我蹲在机械厂宿舍门口修自行车链条,机油混着铁锈味钻进鼻孔。
白婉踩着碎石子路过来时,我故意把扳手砸在铁皮桶上,哐当一声吓得她崴了脚——前世她也是这么装可怜,骗我背她去医院。
“周寒……”她扶着墙把铝饭盒递过来,手指头冻得通红,“妈让我送饺子。”
“食堂有饭。”
我把扳手插回工具袋,铁器碰撞声里混进她吸鼻子的响动。
上辈子就是这样,我心疼她挨冻,把唯一件棉大衣裹在她身上,转头她就拿大衣跟顾明朗换了两张电影票。
饭盒盖子被她掀开条缝,白菜混着猪油渣的味儿飘出来。
我忽然想起胃癌晚期那个除夕夜,她端来的饺子馅里裹着止疼药,笑着说:“多吃点,吃完了好上路。”
“我不饿。
“我用脚尖把饭盒推回去。
白婉突然蹲下来捡饭盒,的确良衬衫领口垂下去,露出锁骨下淡红的疤。
周寒……她指甲掐进饭盒缝,婚礼上爸妈说的气话,你别往心里去,我知道你喜欢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