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我出双倍！”
监护仪尖叫起来。
爷爷的瞳孔在扩散。
“病人情绪不能激动！”
护士冲进来。
我爸突然跪在病床前，抓住爷爷抽搐的手：“爸，我照顾您，我回家照顾您...”大姑和二叔交换眼神。
“还是姐夫孝顺。”
二叔拍拍我爸的肩，像在拍一条好狗。
出院那天，阳光毒得刺眼。
我爸背着爷爷上出租车，T恤后背全湿透了。
“慢点...畜生...你想颠死我？”
爷爷的骂声混着口水和车载广播。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我们。
“亲爹？”
他问。
我爸还没开口，爷爷先呸了一口：“他配？”
车开到楼下时，我看见我爸的白头发在阳光下闪着银光。
他才四十二岁。
3 孝子的枷锁凌晨四点，我听见厨房传来剁肉声。
“爸？”
我揉着眼睛。
我爸系着围裙，左手按着腰。
砧板上的肉馅泛着血水，他右手腕肿得像馒头。
“爷爷要吃鲜肉馄饨。”
他抹了把汗，“面皮得现擀。”
窗外天还黑着。
冰箱贴压着医嘱：患者忌油腻。
“他根本不能吃这个！”
“嘘——”我爸紧张地看了眼主卧，“昨天闹了一晚上...”主卧传来“咚”的闷响。
我爸扔下菜刀冲进去。
爷爷躺在地上，尿袋洒了一地。
他抄起拖鞋砸向我爸：“畜生...想饿死我？”
“这就给您煮馄饨。”
我爸去扶他。
<“滚！”
爷爷的指甲在我爸脸上刮出血痕，“叫国富来...我要我儿子！”
厨房水开了，白汽顶得锅盖咔咔响。
我跑去关火，看见灶台边贴的便签：7点喂药，9点按摩，11点换尿袋...我爸的手机亮起来。
公司群消息一条接一条：“林向阳！
报表呢？”
“第3次迟到，按制度扣薪能干干，不能干滚”他昨天被护工放鸽子，自己守了整夜。
馄饨端进去时，爷爷正用手机外放。
二叔的声音响彻屋子：“爸，小杰要上补习班，实在走不开...理解...理解...”爷爷笑得像朵菊花，看见我爸立刻变脸，“盐不要钱啊？”
我爸低头尝汤：“我给您重做。”
“废物！”
爷爷突然掀翻碗。
热汤泼在我爸裤腿上。
我冲进去时，我爸正跪着擦地。
烫红的指头捡着碎瓷片，一片，两片...“爷爷！”
我浑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