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霜倒是很会和人打交道。
一上午的时间,她和小太监一边晒药材,一边东扯西扯,很快便与他熟识了。
于是,清霜佯装成很好奇的模样问小太监:“我进宫后最是害怕陛下了,前几日陛下头疾犯了的时候,我差点丢了性命,也不知道陛下的头疾何时能好……”
她与太监窃窃私语着,说完还哀愁的叹了口气。
“陛下的头疾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他四下看了看,确保周围没有人后,才将声音压的如同蚊呐道:“听说是陛下的母妃薨后,便有了这个毛病。”
清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问:“你在太医院这么久了,可知道陛下的头疾何时会犯?间隔时间长吗?我到时躲着点。”
“不一定,有时候隔许久,有时候一连好几天。”说起这个,小太监脸上也有些惧意,“不过,先前陛下日日都会服用治疗头疾的药汤,这几日好像一直没有用过……”
没用过药?
这怎么可能?
灵香草是西域来的花草,虽然无毒却也不能根治头疾,不过就是只能缓解。
景昭珩必得搭配着原先吃的药才能克制头疾。
御医们拿到灵香草必得先研究透了才敢给景昭珩用。
他们应当知道这药不能抵得过药汤。
那他为何突然不用药了?
清霜敛起思绪,又问他:“可是陛下得了什么灵药?”
小太监诚实摇摇头:“我日日都在太医院整理药材,没听说得了什么灵丹妙药。”
现在太医院里的御医也对此事颇为好奇。
清霜更是想不通。
难不成姒锦根本就没有将灵香草给景昭珩?
那她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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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房的活计很轻松。
宫人们见是赵忠亲自带着似锦过来的,对她自然也客气了不少。
赵忠特意嘱咐给她一间单人的耳房住。
毕竟她每晚都要去祈玄宫过夜。
单人的耳房,她出来进去的也会方便不少。
姒锦心里非常满意。
这比在永巷里十人的大通铺不知道强了多少。
而且她去长忧阁也会少些人发现。
姒锦手上有被戒尺打出来的伤,管事太监便让她回去歇着了,等伤好后再来做活计也不迟。
她看着手上的伤,却坐不住。
这怎么说也是为了景煜礼才受的伤。
若是不被他看到这伤的话,那她岂不是白受伤了?
这么想着,姒锦便找出了些白布撕成了布条,一圈一圈的缠在了手上。
她的小包裹里还有些点心,是还未重生前,永巷那位管事姑姑赏的。
不过可不是只赏给了她一个人。
而是所有的宫婢们都有。
她一直没舍得吃。
现下若是没有景煜礼的话,其实她也想留着吃的。
不过,现在攻略任务最为重要。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拿上点心,姒锦便悄摸摸的直奔长忧阁去了。
她还未走近,便瞧见有几个太监从里面走了出来。
还有他们那令人厌恶的调笑声,“今日将他快打了半死了,总算是解我心头之恨了!”
“咱们是人多势众才将他打的这么厉害,你没瞧见他那眼神,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了一样。吓死人了。”
姒锦听着这话,莫名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进宫晚,前世听一些在宫中待得年限长的宫婢们说过,景煜礼先前是六皇子的时候确实是风光无限,当时是先帝立储的最佳人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