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张嫂子鄙夷地扫了我们母子一眼,压低声音。
“你爹?
那位可是京中新贵沈修撰,沈大人!
他身边那位是柳家小姐柳若烟,那可是沈大人的青梅竹马。
听说柳小姐前些日子才和离归家,如今沈大人正对她嘘寒问暖,殷勤得很呢!
就你爹那穷酸样,连顿饱饭都吃不上,还能来这儿掷百金包场,陪着这样的金枝玉叶?”
晨儿不服气地挺起小胸脯:“可他就是我爹爹!
我不会认错的!”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你这当娘的是怎么教孩子的?
到处攀附权贵,胡乱认爹?
他要是沈修撰的公子,你这当娘的还能在这儿挑烂菜叶子?
说出去谁信呐!”
我只觉浑身冰凉,只想尽快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那是沈修颐,是我嫁了七年的夫君,没错。
只是,这样富贵的沈修颐,是我和晨儿从未见过的。
02我拉着晨儿的手,步履匆匆地往家走,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放着过往的片段。
七年前,我在一家客栈做浣衣的短工,不慎撞见被人下了迷药的沈修颐。
他那时还是个落魄书生,却将正在浆洗衣物的我错认成旁人,死死按在冰冷的石板上,口口声声说会对我负责。
我拼命挣扎,却终究抵不过一个成年男子的力气,与他荒唐一夜。
之后,便有了晨儿。
沈修颐向我提亲,说他虽家道中落,但定会努力科考,给我和孩子一个安稳的家。
因为“没钱”,我们没有三媒六聘,没有像样的聘礼,甚至连写婚书的红纸,都是我用自己攒下的最后几文钱买的。
沈修颐说,等他日后飞黄腾达,定会加倍弥补我。
我信了,以为自己嫁的是一个虽贫穷却有担当、知上进的读书人。
却万万没想到,这一切竟全是他精心编织的谎言。
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沈修撰,明明家境富裕,却任由我和晨儿在贫困线上苦苦挣扎,受尽白眼!
晨儿见我落泪,伸出他那双布满裂口的小手,笨拙地替我擦拭眼泪。
“娘,你别哭,晨儿不吃肉糜粥了。”
我紧紧抱住晨儿,脑海中不断上演着沈修颐在普渡寺为柳若烟母子一掷千金的豪奢模样。
既然沈修颐不爱我和晨儿,那我便带着晨儿远远地离开他。
到家后,我悄悄托了相熟的张嫂子,想打听打听如何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