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卷曲:“原来您早就知道臣妾的身份,就像臣妾早就知道,您给苏家军的军粮,掺了三年前沈淑仪用来毒赵采女的药粉。”
殿外突然传来厮杀声。
苏挽月摸出藏在发间的匕首,刀刃上刻着“破茧”二字——这是父亲临终前让人送来的。
皇上腰间的香囊散开,沈淑仪的字迹飘落:“苏挽月乃先太子遗孤,留之必为大患。”
“所以您让沈淑仪扮恶人,让臣妾黑化,”匕首抵住咽喉时,她闻到远处飘来的沉水香,混着焦味,“可您忘了,蝴蝶破茧时,翅膀上的粉是能杀人的。”
血珠溅在龙案上的《贞观政要》时,苏挽月听见椒房殿方向传来爆炸声——那是她让人在暖炉里藏的硫磺。
她跌坐在地,看着皇上瞪大的双眼,忽然想起初入宫时的杏花雨,那时她还不知道,朱墙里的每朵花,都是用血浇灌的。
第五章:碎玉成灰建宁六年冬至,苏挽月裹着狐裘站在火场前,椒房殿的飞檐在火光中扭曲如鬼面。
她摸着颈间的玉蝉,蝉翼处缺了一角——那是昨夜与皇上搏斗时撞碎的。
远处传来新皇登基的钟鼓,她知道,那个总在她窗前种茉莉的三皇子,终究还是用她教的“借刀杀人”登上了皇位。
“娘娘,该走了。”
暗卫呈上染血的披风,上面绣着的蝴蝶只剩残骸。
苏挽月摇头,从袖中取出母亲的金簪,簪头的红宝石在火光中像只充血的眼:“你看这火,多像当年沈淑仪宫里的那场火。
她烧死了先太子,以为能当太后,却不知道,火能烧死人,也能烧尽秘密。”
宫人抬着棺椁经过时,她听见里面传来细碎的声响——那是被她灌了哑药的新皇乳母,怀里抱着伪造的“先皇遗诏”。
棺椁上的“孝”字还没干,墨迹晕开像团血。
苏挽月忽然笑了,笑声混着浓烟呛进喉咙,咳出的血珠落在雪地上,像极了初入宫时看见的,赵采女裙上的茜色。
冬至的雪越下越大,她独自走向太液池。
湖面结着薄冰,映出她苍白的脸,鬓边不再有茉莉,只有几缕白发。
玉蝉从指间滑落,沉入池底时,她终于听见心底那个声音——曾经的苏挽月,早在替赵采女挡刀的那晚,就淹死在这池子里了。
“阿月要像玉蝉,藏在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