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我苦苦哀求:“您行行好……看在……看在驿馆老哥的面子上,饶了我吧……他……他当初收了我二两金子……”我故意提起那个驿吏,想看看崔凯的反应。
“他?”
崔凯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你还指望他?
蠢!”
他弯下腰,“实话告诉你,要不是他通风报信,我都不知道你还有个相好。”
果然如此!
那驿吏,从开始就在算计,怕我怀恨,成事后回头报复。
血债,又多了一笔。
我装出彻底绝望的模样,连连磕头:“崔爷饶命!
我给钱!
只是……只是这钱,我得向家里要……”崔凯来了兴趣:“哦?
怎么要?”
“您……还记不记得……我那把短刀?”
崔凯回忆一下,恍然道,“就是你拿着吓唬人那把刀?
刃都没开……那是我爹给的信物,我那天是昏了头,拿出来壮胆。”
“哦……刀挺好看,我收起来了。”
崔凯大咧咧,挺出圆滚滚的肚子。
“我家在……曹州城南槐树巷……把头第一家……宅院最大那家!”
我故意将地址说得极为详细。
“然后呢?”
“您派人把刀送过去,然后说明我欠债一百两黄金,自然有人把钱送到长安。”
崔凯手捋胡须,反复掂量我说的话。
“随便派个下人就行。
老家来人,在长安,也威胁不到您……”我赶紧解释。
他眼底最后一丝疑虑也消失了。
“算你识相!”
崔凯冷哼,“等着吧!”
说完,他转身出门。
安排亲信出发,送刀。
13.我被挪到稍好些的杂物房。
伤口有人处理,每日茶饭不断。
能榨油水的肥羊,在赎金到手前,必须优待。
我装作虚弱不堪,安心养伤;心里一遍遍推演着复仇计划,每个步骤,每个细节。
秋菊临别时的眼神,是我心里永远不可能愈合的伤口。
这道疤,只有我的死才能偿还。
当然,我得拉着这该死的世道一起。
一个月后。
深夜,窗外传来三长两短的虫鸣。
是约定的暗号。
家里派来的死士,到了。
我用同样的方式回应。
第二天,死士通过密语告诉我,赎金已备妥,随时可以交易。
我指示他们,按崔凯的要求,如数缴纳。
黄金送到相府后门。
崔凯验看,笑得合不拢嘴,亲自把我“恭送”出府。
他甚至假惺惺地搂住我的肩膀:“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