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副厂长那人厉害得很,幸好昨天不是你出这个风头。”
我记得上一“世”,我把名额让给顾城时,赵副厂长还夸我顾全大局。
怎么到自己侄女这里,反倒吝于支持了?
我去了苏曼琳的单身宿舍,厂里没人敢轻易得罪我。
“曼琳。”
我隔着木板门喊她。
苏曼琳打开门,露出一张略带憔悴的脸。
她声音细弱:“晓月姐,我真的做错了吗?”
见我不回答,她伸出手攥住我的衣袖,带着哭腔:“晓月姐,帮我跟顾城解释一下好不好?”
前“世”,我一直以为,苏曼琳温柔善良,处处体谅她。
可她却在我被全厂批判后,站在人群里,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林晓月同志不服从组织安排、工作态度散漫,理应接受批评教育。
我作为她的同事,深感痛心……”苏曼琳在众人面前,细数我的“不是”,足足罗列了七八条。
最后她在我耳边低语:“跟我抢顾城,名声扫地已经算便宜你了。”
原来他们早已暗中勾结,只有我像个傻瓜一样,三年如一日地被蒙在鼓里。
门内,苏曼琳见我忽然笑了,神色有些不安:“晓月姐,顾城同志英俊努力,是个很有才华的人。
赵姑妈今天让我避嫌,不许我再和他走得近。
如今只有晓月姐可以帮我了,只要他能好好的,曼琳别无所求。”
我扬了扬眉毛,苏曼琳倒是懂得利用我的心软。
人人都知道,厂长女儿林晓月,对顾城一往情深。
一年前的厂庆晚会上,我帮一个不小心打翻了开水瓶烫到领导的技术员解了围。
本是出于好意,却不知为何,没过几日,便流言四起,说我林晓月是看上了那技术员的模样,想让他当我的“对象”。
那位技术员连夜托人介绍了对象,迅速结了婚。
前“世”,我对这样的流言一笑置之。
谁想最后愈演愈烈,最终成了将我钉在耻辱柱上的一笔。
我名声狼藉的背后,未必没有我这位好同事的推波助澜。
我俯下身,盯着她不安躲闪的双目:“曼琳,你晓月姐我没有别的优点,唯有看人还算准一点儿,你推荐的那个顾城,并非我所欣赏的类型。”
说罢,便转身离开。
我本来只是怀疑,赵副厂长也不至于这么短视。
新年就把有潜力的年轻人往死里打压。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