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是母亲手写的保证书,落款日期正是林若雪威胁顾沉舟的第二天。
“顾总说,当年若雪用您母亲的安危要挟他,让他配合演这场戏。”
陈特助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声音沙哑,“他本来打算在您生日那天坦白一切,可……”飞机穿越十二小时的时差降落在国内。
重症监护室外,消毒水的气味让我胃部痉挛。
透过玻璃,顾沉舟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各种管子,曾经挺拔的身形如今单薄得像片枯叶。
林若雪倚在墙边,涂着鲜红甲油的手指把玩着手机:“苏瓷,你果然还是来了。”
她晃了晃手机屏幕,最新消息是顾沉舟的语音留言:“只要能骗到阿瓷回来,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
我攥紧包带,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血痕。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顾沉舟剧烈咳嗽着抓住我的手腕,指腹传来的温度烫得惊人:“阿瓷,别听她乱说…… 当年我收到匿名信,说你母亲在他们手里,我……够了!”
我甩开他的手,金属输液架被碰得叮当响,“顾沉舟,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
眼眶发热,却倔强地不让眼泪落下,“你宁可相信陌生人的威胁,也不愿意问我一句‘需不需要帮忙’。”
林若雪突然笑出声,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甩在地上。
照片里顾沉舟戴着氧气面罩,正握着她的手写下什么。
“看到了吗?”
她踩着细高跟逼近,香水味混合着血腥味令人作呕,“哥哥说,等做完心脏移植手术,就和我去马尔代夫补拍婚纱照。”
顾沉舟挣扎着要起身,监测仪发出刺耳的警报。
我弯腰捡起照片,注意到他手边散落的草稿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 “阿瓷对不起”。
最下方一行字迹被泪水晕开:“如果这次能活下来,我要告诉她,其实在被推进手术室的前一秒,我最后悔的是没来得及说‘我爱你’。”
“苏小姐,配型结果出来了!”
护士举着报告单冲进来,“完全吻合!
但手术风险极高,需要直系亲属签字……”林若雪抢先夺过笔,在关系栏写下 “未婚妻”。
顾沉舟剧烈咳嗽着喷出鲜血,伸手想要阻拦,却被她狠狠甩开。
我按住报告单,直视林若雪骤然变色的脸:“顾沉舟的直系亲属,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