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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我忽然觉得,这个七十年代,似乎也没有那么糟糕。
至少,这里有这样正直、让人心生敬佩的人。
06有了顾卫国的肯定,我学习的劲头更足了。
除了白天干活,晚上挑灯夜读,我还想尽办法搜集一切能找到的学习资料。
我知道,光靠那几本破旧的课本是远远不够的。
我利用赶集卖藤编和羽毛画攒下的钱,托人去县城买旧报纸。
七十年代末的报纸,虽然政治口号居多,但偶尔也会刊登一些科普文章,或者转载一些数理化知识。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我一点点地积累着。
我还发现了一个“宝藏”——村里的扫盲识字班。
虽然教的都是最基础的字词,但负责教课的是村里唯一的高中生王老师。
王老师是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斯斯文文的,很有耐心。
我厚着脸皮,经常在课后向他请教一些我不懂的问题。
一开始,王老师还有些惊讶,但看到我确实是真心求学,也就乐于指点。
有时,他还会把他自己看过的旧杂志、旧习题册借给我。
这些帮助,对我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
<当然,我的“特立独行”也引来了更多的非议。
尤其是赵红梅。
自从上次被顾卫国解围后,她似乎对我更加“关注”了。
她可能觉得,顾卫国之所以帮她,是因为看到了我(虽然我当时藏起来了),是为了在我面前表现?
这种逻辑很奇怪,但女人的嫉妒心往往就是这么不可理喻。
她开始在各种场合明里暗里地挤兑我。
“哟,秀英,又在看书呢?
看得懂吗?
别到时候大学没考上,成了村里的大笑话!”
“王老师,你怎么老把书借给林秀英啊?
她一个小学毕业的,能看懂什么?
不是浪费吗?”
对于这些挑衅,我能忍则忍。
口舌之争,毫无意义。
我的目标是星辰大海,没必要跟这些井底之蛙计较。
但有一次,她做得太过分了。
那天,王老师把他攒了很久的一套数学习题册借给我,说是县里一个亲戚给的,很有用。
我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带回家。
没想到,第二天我从地里干活回来,发现那套习题册不翼而飞了!
我急得满头大汗,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