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铁。
“再见,林小满。”
他伸出手,像对待普通朋友那样。
她握住他的手,感受到掌心的薄茧,那是握驾驶杆留下的痕迹。
“再见,周延。”
她微笑着松开手,蝉蜕标本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像封存了整个青春的琥珀。
转身的瞬间,她听见他在背后轻声说:“小满,你知道吗?
候鸟过境时,天空会记得它们的影子,就像我会记得,你曾是我心脏里的光。”
风吹起她的长发,远处的飞机正在跑道上滑行,准备飞向更高的天空。
林小满摸摸口袋里的蝉蜕,忽然明白:有些相遇本就是阶段性的馈赠,重要的不是留住候鸟,而是记得它们曾带着光,掠过我们的生命。
雪开始零星飘落,她裹紧围巾,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身后的引擎声越来越响,当飞机冲上云霄的那一刻,她抬头望去,只见漫天雪花中,有只信天翁正展翅翱翔,翅膀划出的弧线,恰好是青春最完美的句点。
<5 梅雨季·母亲的珍珠发卡林小满高三寒假,南京的梅雨季格外漫长。
母亲从深圳归来,行李箱滚轮在玄关发出吱呀声,打破了独居小屋的寂静。
林小满蹲在储物间整理旧物,看见母亲的手突然顿在半空中——她正拿着那枚珍珠发卡,发卡上的珍珠蒙着薄灰,像母亲眼中的雾气。
“这是你外婆的。”
母亲的声音穿过二十年光阴,带着潮湿的霉味,“她总说,珍珠要戴在喜欢的人能看见的地方。”
母亲转身时,林小满看见她颈间戴着条细链,坠着枚碎钻耳钉,那是后父送的生日礼物。
记忆突然闪回至母亲婚礼当天:十四岁的自己站在教堂后排,看着后父将发卡别在母亲卷发间,珍珠在水晶灯下闪烁,而自己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后来那发卡被她藏进铅笔盒,旁边躺着周延的橡皮擦,像两枚过期的时间胶囊。
“我们去深圳吧,小满。”
母亲忽然抓住她的手,戒指上的钻石硌得她生疼,“那边有更好的医院,你可以......我不去。”
林小满抽回手,储物间的霉味钻进鼻腔,“再说,我要准备高考。”
母亲的眼眶突然红了:“我只是怕你像我一样,把自己困在回忆里。
你爸爸离开时,我也是这样,每天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