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结痂的抓痕。
那是她昨夜梦魇时留下的,当时他抱着她说“我在”。
急救室突然传来喧哗,护士推着担架车疾驰而过。
萧寒下意识把何冉护在墙角,她闻到他衣领上的昙花香,突然泪如雨下。
“萧寒,如果有一天我……何小姐!”
韩屿的皮鞋声碾碎了未尽的话语。
他穿着高定西装站在楼梯口,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手术刀,“伯母让我来接你试婚纱。”
萧寒的瞳孔骤然收缩。
何冉从未见过他这样的表情——那是困兽被刺中旧伤时的暴怒与惊痛。
韩屿却微笑着走近,袖扣闪过寒光:“好久不见,萧大园艺师。
令尊设计的韩氏集团大楼,至今还是本市地标呢。”
保温桶砸在地上,滚烫的粥溅上萧寒的裤脚。
何冉去拉他的手,却被他狠狠甩开。
“你和那些女人没区别。”
他退后两步,耳后疤痕涨得通红,“拿我当反抗联姻的工具?”
消防门“砰”地闭合,何冉的尖叫被锁在喉间。
韩屿捡起她掉落的药瓶,轻轻吹去灰尘:“十年前我爸让我选,要朋友还是要家族。
你看,我们总是没得选。”
第五章:悬崖告白“濒死前,我在海边画满他的脸”正文台风预警的短信响到第七遍时,何冉拔掉了输液管。
止痛药已经压不住骨髓里蔓延的疼,她裹着萧寒留在医院的旧外套,混在查房护士的推车间溜出了住院部。
小洲村的海崖边,未完工的观景台在狂风中摇摇欲坠。
何冉跪坐在水泥地上,炭笔刮过画纸的沙沙声混着浪涛,像极了萧寒雕刻木纹时的声响。
画纸被海风掀起一角,露出无数个萧寒的侧脸——修理木椅时低垂的睫毛,修剪昙花时滚动的喉结,还有捂住她眼睛时颤抖的指尖。
“你就这么想死?”
萧寒的声音裹着咸涩的海风砸在背上时,何冉笔尖一歪,画中人耳后的疤痕裂成了两段。
她没回头,继续涂抹阴影:“韩屿告诉你我在这儿的?
他倒是贴心,连墓地都帮我选好了。”
三天前,母亲停掉了所有靶向药。
此刻她袖口渗出的血渍在画纸上晕开,像极了那夜昙花瓣上的露珠。
萧寒的影子慢慢笼罩住她,带着潮湿的松木香:“跟我回去。”
“回哪里?”
何冉轻笑,炭笔在指间转出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