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明姝晏巍的其他类型小说《表妹不欲攀高枝明姝晏巍小说》,由网络作家“云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明姝又等了几日,依旧不见晏巍回府。明姝眉上的愁更重了。这时管婉给明姝下帖了。明姝眼前一亮,是明日去山玉观的。听闻山玉观的大师算命极为厉害,曾为先帝算过,只是因着当今圣上不喜玄术,山玉观才渐渐消失在权贵之间。可私下里去的人仍是不少。明姝见了前来送帖子的妈妈,问:“管姐姐可有其他嘱咐?”“我家姑娘只是想要去山玉观为老夫人祈福,说若是明姑娘有事,倒也不必怕她难过。”听到此,明姝如何听不出管婉想要她同去的心意。“可还有其他人一道去?”“我家姑娘只约您一起去,倒是不曾给别的姑娘下过帖子。”“劳烦妈妈跑一趟了,我明日定当准时赴约。”“那感情好,老奴就先回府给我家姑娘答复了。”明姝微微点头,目送她消失在门口。到了夜里,棠梨突然腹痛,原是来了月事...
《表妹不欲攀高枝明姝晏巍小说》精彩片段
可明姝又等了几日,依旧不见晏巍回府。
明姝眉上的愁更重了。
这时管婉给明姝下帖了。
明姝眼前一亮,是明日去山玉观的。
听闻山玉观的大师算命极为厉害,曾为先帝算过,只是因着当今圣上不喜玄术,山玉观才渐渐消失在权贵之间。
可私下里去的人仍是不少。
明姝见了前来送帖子的妈妈,问:“管姐姐可有其他嘱咐?”
“我家姑娘只是想要去山玉观为老夫人祈福,说若是明姑娘有事,倒也不必怕她难过。”
听到此,明姝如何听不出管婉想要她同去的心意。
“可还有其他人一道去?”
“我家姑娘只约您一起去,倒是不曾给别的姑娘下过帖子。”
“劳烦妈妈跑一趟了,我明日定当准时赴约。”
“那感情好,老奴就先回府给我家姑娘答复了。”
明姝微微点头,目送她消失在门口。
到了夜里,棠梨突然腹痛,原是来了月事。
明姝吩咐元容去小厨房叫安妈妈做一碗红糖炖蛋来,在棠梨床边坐下。
“明日你就留在府上,想要吃什么就叫小厨房给你做。”
棠梨唇色发白,很是虚弱:“多谢姑娘。可婢子明儿不能陪着你一起去山玉观了。”
说着还有些哽咽。
明姝莫名的感动:“你养好身子比什么都强。”
“可婢子想去。”棠梨的眼湿漉漉的。
她也想去请大师给她算一算姻缘。
明姝:......
大抵是白感动了罢。
明姝轻轻瞥了她一眼:“那可胡闹了不是,哪有姑娘家来了月事不好好躺着竟想着往外跑的,何况,你还能走得动么?”
每月里棠梨总有那么几日会躺在床上直哼哼,脸色白得堪比抹了粉。
这样的她大抵是没有本事走上山去的。
棠梨幽怨地看着明姝:“姑娘就别戳婢子的心窝子了。”
明姝轻哼一声。
元容送来红糖炖蛋,明姝看着棠梨吃完就回了自个的屋子。
棠梨明日去不了,所以只有元容一人跟着她。
第二日一早,管府的马车就来了。
明姝晚了一盏茶。
管婉微撩起车帘,只露了一角。
“阿姝,上我这来。”
明姝抬头唤了声:“管姐姐。”
听得头顶传来一声女子幽幽地叹息:“还是阿姝好,不似某人,竟在学习掌家术。”
明姝想着,那个某人就是顾映真了罢。
这么说来,亲事也当是快要定下了。
明姝上马车,元容也上来靠着门边坐下,对面是管婉的贴身婢女。
元容友善地笑了笑。
管婉的眼落在元容的虎口,偏头问明姝:“你这婢女从何处寻来的?”
马车缓缓前行着,轱辘发出声响。
“是表哥送与我的,倒是不曾过问。”
管婉轻笑:“没想到晏将军对你倒是好,这婢女会武吧?”
元容对上管婉打量的眼神,大大方方道:“婢子自幼习武。”
明姝点头。
管婉挑眉,端看元容手上的茧子,是没错的。
管大人在朝中的消息灵通,以至于管婉也比旁的姑娘多知道些消息。
听她问:“传闻晏将军有个未婚妻,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明姝一懵,表哥有未婚妻?
是,是吗?
“这,我是不知,元容,你可知道?”
元容猜到了,但元容摇头:“婢子也不曾听说。”
明姝望着管婉:“管姐姐从何处听来的?”
管婉见明姝毫不知情的模样,想到了宫中的打算,还有从宣旨公公那里传出来的消息。
许是知道了晏巍的打算。
可,女子名节何等重要,岂能随意儿戏。
“你与他,相处得可好?”
这话是问到明姝心里了:“我,我好像惹他生气了......”
管婉将要说出口的话一顿,变成了:“怎么?”
女子多少还是有些八卦之心的。
明姝拣着重要的说,可被晏巍失手摔到车壁的事被她瞒了下来,她也是要面子的。
说完对上管婉含笑的眼:“管姐姐?”
“无事。”
明姝分明感觉适才管婉还有话与她说的,怎么转眼就不说了。
管婉不说,元容松了一口气。
可不是她特意瞒着明姝,将军定然不会害姑娘的。
马车走了一个半时辰才至。
山玉观修建在半山腰处,石板铺路。
明姝与管婉并行,拾级而上。
山玉观梵着香,烟气缭绕,缥缈似仙气。
一进去,百年古树氤氲在朦胧之中,红绸寄托着世人的祈愿,在风中轻轻飘舞,如同天上的神仙正在看。
正当管婉想要找道童要一支绸缎,却有人过来。
“管姑娘,我家主子有话与你说。”
来人明姝不认识,管婉却是知道的,冷声道:“我与你家主子没什么好说的。”
“主子说了,管姑娘会去的。”
这便是妥妥的威胁,就在明姝以为管婉不会去的时候,管婉答应了。
“阿姝你就在此等我片刻。”
明姝蹙眉,眼看着管婉跟着那人去了。
元容凑在明姝耳边道:“姑娘,那人的武功高强。”
“管姐姐不会有事吧?”
元容道:“管姑娘既然跟着去了,那许是没事。”
明姝眉头紧锁,未曾注意到朝她这边过来的一个纨绔,正紧紧盯着那张美人面。
“美,真美啊。”转头对一旁的人道:“若是她能给我做妾,殿下的事,我就替我父亲答应了。”
那人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公子的话,小的一定转达。”
可纨绔等不及了。
大步朝明姝这边过来。
元容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挡在明姝前头。
哪知纨绔在擦身而过之际,突然朝明姝倒过去。
明姝一时不察,差点被撞倒,还是元容眼疾手快带着明姝退了一大步。
纨绔面上带上了歉意:“姑娘没事吧?”
明姝眉心一跳。
不打算多言,拉着元容就要离开。
纨绔不紧不慢地跟着,直到眼看着明姝快要去到人多之地,给了身侧人一个眼神。
元容敏锐感知到,迅速抽出腰间的软剑与他们纠缠起来。
而明姝被元容护在身后。
纨绔没有出面,可明姝知道这些是他带的人。
脑中搜索着他是什么人。
绿叶茵茵,微风吹开了陵合府的满枝桃花。
明姝难得来了兴致竟叫人将春凳搬了出来放在桃树下,她说:“这样才是最合适欣赏桃花的呀。”
丫鬟婆子哪有不依的。
要说明姝虽是晏府的表姑娘,却比正经大户人家的闺阁女子过得滋润。
明姝原是晏大将军副将的独女,却因父亲临终托孤被晏大将军带回了晏府并以表姑娘自处,在晏大将军战死,晏夫人病逝后一跃成了晏府唯一的女眷。
晏大将军与晏夫人唯有一子晏巍,如今承其父遗志已是威镇一方的将军。
明姝已许久没见到她这位名义上的表哥了。
婢女棠梨刚见了大管事,眉上又愁又喜:“姑娘,高管事适才来了,说将军这几日便要归府,听说是受了重伤,叫姑娘仔细准备。”
倒不如说是提醒明姝不要触了霉头。
明姝捏着一朵自树上落下的桃花垂眸。
哦?她那表哥居然还会受伤。
棠梨也愁:“姑娘过不久便要及笄,将军受了伤终归是不好办及笄礼了。”
“不过是及笄罢了,哪有表哥重要,若是冲撞了表哥,我怎能担待得起。”
说到底她不过是寄人篱下,她的婚事也还要表哥做主。
明姝没了赏花的兴致,想着那传闻受重伤的表哥,也不知表哥到哪了。
将将第二日一早,晏府外阵阵马蹄声。
晏巍被抬着进了东院,亲卫段仓小心地将晏巍挪到床榻上,才道:“将军,门外那些人怎么安置?”
那是他们回程时遇上的商队,搭救了他们一程,竟是就这么跟在他们后面跟了一路,眼见快要到了,那商队的当家人说要再次当面感谢将军的救命之恩。
晏巍只道:“当面感谢便不必了,那条山道多贼匪,于情于理陵合军当管。”
亲卫抱拳应下退了出去,独留晏巍闭目养神。
这头明姝才醒就被告知晏府当家人回府了,她少不得要前去探望。
棠梨从府中打探来的消息都说将军被抬着进了府的,似是伤到了紧要处。
“姑娘,将军该不会以后都不能上战场了吧?”
明姝妆面的手一顿:“去看看就知道了。”
明副将为明姝取了姝字,是盼着她能长成仙女般姝丽的美貌,而明姝也没有辜负明副将的期望。
便是这般没有多余点缀的脸,在那澄澄的霞光下比三月里的桃花还要耀眼。
棠梨微微不高兴:“姑娘为何要把自己化丑了去?将军虽是男子但又不是外人。”
要她说,姑娘若是嫁给将军才是最好的,晏府多好啊,自由自在。
“你不懂。”明姝轻轻一叹。
她又不是那等要爬床的丫头,何况她那名义上的表哥怎么会看得上她,倒不如早些摆正自己的位置得一个好体面,想来看在她爹的份上也能得一桩好亲事。
棠梨嘟了嘟嘴没说话,伺候着明姝更衣,是自柜子底下翻出来的玉色罗裙,都是往日的旧衣了。
“姑娘穿这身,倒是显得将军府苛待了姑娘。”
明姝抬起素腕,在棠梨额上轻轻一敲:“多话,你家姑娘自有主张。”
“哦。”
明姝穿戴整齐便与棠梨去了东院。
段仓才与商队的当家人周旋了一番,好不容易打发了人离去,回来就与明姝碰上了。
段仓是知道面前之人的,抬手问礼:“表姑娘。”
这么多年来,晏府上下内外都是把明姝当作真正表姑娘来对待的。
明姝站得直,这会笑着颔首:“表哥可在?”
段仓道:“将军回来便歇下了。”
就是让明姝不要前去打扰晏巍休养的意思。
明姝略作停顿,启唇:“那我过几日再来向表哥请安,还望表哥保重身子,段大人可能为我传达一番?”
段仓笑着应下:“自然。”
明姝也不好再作停留,与棠梨一道回了西院。
可刚行至半道,就被门房喊住:“表姑娘!”
明姝檀口微张,灵动的眸子望向来人:“何事?”
“山鄄书院的山长来了,是,是找表姑娘的。”
山长?
明姝不解,但随着门房去了前院,被告知山长听闻晏巍受了伤前去探望,明姝只好又去了东院。
晏巍半倚,正与山长说话,明姝进来先是给山长见礼,才抬头唤道:“表哥万安。”
晏巍的目光落在那道娉娉袅袅上,很快挪开眼,微作颔首,只说:“坐。”
山长这才道明了来意:“贵府表姑娘在书院识书认字,这几日怎么没去书院?”
山长不欲与将军府交恶,并不提他以为明姝无故不去书院的事。
明姝瞪圆了眸子:“我走时特意呈交辞别帖让书童转交给山长,原以为山长知道......”
那日她去找山长时被告知山长有急事处理,她只好叫书童将辞别帖转交给山长,山长看到也就明白了。
原来,山长没收到吗?
明姝就见山长的胡子动了动,皱眉道:“我并不知情。”
明姝再行礼:“弟子不才,得书院授以学问,奈何事出有因,恐日后都不能再去了,还望山长见谅。”
山长看她一眼,见明姝脊背挺直,不再开口,知她不愿在人前说出原由。
叹息一声:“也罢。”
倒是晏巍听得眉头一动。
山长却已换了话头:“听闻朝中十分重视将军的身子,将军是何打算?”
明姝乖巧站着,垂眸盯着绣花鞋上不知何时勾出来的一根线头,仿若没听到山长的话,但心下却更注意了几分。
晏巍身量高大,许是因为失血过多,面色倒是有些发白,但依旧不掩他的俊朗如玉,气质出尘。
听他嗓音低沉醇厚:“自然是听圣上的。”
明姝琢磨出了点滋味。
“圣上有意让将军回京受封,可将军如今怕是难行。”
“无碍。”
山长胡子又抖了抖。
怎么会无碍,只差半分便要伤到肺腑,若是那剑再进一点,将军怕是回不来了。
可这样的伤竟能得无碍二字,山长无言。
晏巍抬眼看向窗外,声音遥遥:“全凭圣意。”
晏巍斜了万阳子一眼。
好像在说,你看,我难道做得不对吗?
而后开口道:“回府去罢。找大夫看过,莫受了惊。”
明姝低头:“是。”
出了屋子,明姝就换了副面孔。
“管姐姐。”
管婉将明姝散落下来的碎发扶在耳后:“走吧。”
念着今日发生的事,管婉带着明姝去了云京第一酒楼,是为压惊。
千味楼人满为患。
管婉要了个雅间,就有小二带着上二楼。
明姝没来过,对千味楼还挺好奇。
哪怕是路过都能闻到千味楼里传出来的香味,直将人的涎水都引了出来。
雅间靠街,能看到路过的行人。
管婉将菜单递给明姝,明姝又推了回去:“我才来,不知哪个好吃,管姐姐点就成,今儿也是沾了姐姐的光,才能来的。”
“那就上些招牌菜吧。”管婉将册子合上,对小二说。
小二俯身应下:“是。”
管婉慢悠悠说着:“千味楼的厨子本是要进宫做御厨的,恰逢老母病逝错过了时机,后被千味楼的东家重金聘请回来,如今也算是造福我们了。”
一旦成了御厨,虽荣誉可贵,但到底不自在,做的吃食也都成了中规中矩。
哪里能像如今这般受欢迎。
明姝点头,那她等会可得多吃些。
雅间的窗子撑开,明姝抬眼之际看到了熟悉的人影:“那可是顾姐姐?”
管婉侧头。
看清了人后:“可真是没救了。”
顾映真身旁跟着的可不就是纪晖,殷勤地陪顾映真逛铺子。
管婉仔细看了看顾映真说话的唇形,她说的是:“她们二人去山玉观都不叫上我,太让我伤心了。”
一旁纪晖不知说了什么,好歹是安抚住了。
管婉虚虚眯眼。
“阿姝可想过以后要嫁个什么样的男子?”
明姝想起万阳子说的话:“武将吧。”
管婉喝着小二送来的甜茶:“武将啊......”
明姝也捧着甜茶,抿了一口,竟发现格外清甜,还带着一股花香。
“道长说我日后夫婿为武将。”
“万阳子竟还为你算了一卦,可真难得。”
明姝不知万阳子,可也能凭管婉的语气猜到万阳子应当名气甚大。
“管姐姐呢?”明姝反问。
像管婉这般的女子,大多男子恐怕都抓不住她的心。
管婉周身的无端多了几分萧瑟。
看她嘴角动了动:“我啊,随缘吧。”
想嫁的那人,她已错过,如今的她,也不过是在硬撑着罢了。
明姝好似明白了什么。
小二送来菜:“客官慢用。”
仅看色香就知差不了,明姝第一眼看到面前的一道焖鸡翅,炖得金黄油亮,软烂脱骨。
执起筷箸浅尝一口。
明姝不由得挑眉,味蕾得到了满足。
管婉擦了擦嘴角:“好吃么?”
明姝的眼儿发亮,将口中的鸡肉咽下去,擦了嘴,才道:“好吃。”
管婉满意了。
一餐毕。
漱了口,明姝的手覆在肚子上。
嗯,吃撑了。
此时的神态与那餍足的猫儿一般,让人瞧着格外怜惜。
管婉捂着嘴笑。
明姝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衣摆:“管姐姐可是在笑我?”
“不曾,只觉着阿姝若是我亲妹妹就好了。”
管夫人膝下只有管婉一个姑娘,另外两个都是男儿,府中堂姊妹不少,贴心的不多。
明姝正要说什么,却听楼下一阵喧闹。
明姝俯视,只一眼就看到了马上之人。
她想,也不必给管婉送那人的画像了,短短一日之内竟见到了第二次。
明姝脸色明显的不好,管婉顺着她的眼看去。
看到了那为首之人。
“林国公的嫡孙,林征。”
明姝抖了抖唇瓣:“此人就是观中那人。”
管婉揽过明姝的肩:“别怕。”
一面将窗子落下,遮住了视线。
明姝没怕,肩上的手很温暖:“管姐姐,时候不早了,咱们也回府吧。”
管婉哪有不应的,给婢女使了眼色。
待她们下楼,管婉已结了账。
“左右不过是一顿午膳,自然是我做姐姐的出。”
明姝大大方方应承下来:“那下回来,我再请姐姐。”
管婉捏了捏明姝的脸。
“好。”
看着明姝上了马车,管婉又朝林征前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才上了马车。
元容见明姝虽闭着眼,但呼吸很乱。
“姑娘可是在担心?”
明姝确实没睡,身子疲累,可脑子清醒着。
回想着观中的事,更是在猜测表哥为何会在山玉观。
“将军不会叫姑娘白白受委屈的。”
明姝睁开眼,问:“你可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
元容思考:“姑娘说的是哪种?”
“就......惹对方生气的事。”
“有过。我不小心将灯油撒到了她身上,可她不曾怪罪我。”
哦。
明姝又闭眼。
“不过婢子可以帮姑娘出主意。”元容闪亮亮的眼睛里写着八卦二字。
面上的表情则是一本正经。
“我只是不知该如何同他道歉。”
“这好办,姑娘买个歉礼,并附上三百字道歉的话,许是那人就不气了。”
明姝一顿,再次睁开眼。
这可真是个好法子,若是当面与表哥说,她,不太行。
可,明姝疑惑:“三百字会不会多了些?”
元容笑:“字多才有诚意。”
可太对了。
明姝坐了起来。
掀开马车车帘的一角,一路看去,直到,铺子上金光闪闪三个大字。
玲珑阁。
“停下!”
车夫拉紧马绳:“表姑娘?”
“你将马车牵到一旁等我回来。”
然后带着元容进了玲珑阁。
小二谄媚地迎上来:“姑娘是来看首饰的?”
明姝的眼环视了一圈,没看到想买的,问:“店里可有男子佩戴之物?”
男子?
元容瞪眼。
艰难地开口:“姑娘,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府吧,婢子没带多少银钱。”
小二贴心地说:“我们可以派人去府上取钱。”
意思就是不用担心银子不够。
再者,明姝也道:“我带了银票。”
元容犹犹豫豫。
“姑娘,咱们真的要买吗?”
明姝:“买!”
元容苦哈哈,小二笑开了花。
“姑娘随我来,可是为未婚夫郎买的?”
明姝平日里起身迟,所以厨房送早膳来也会迟些。
晏巍眉梢微挑,大抵是没想到因为这个原因,挥了挥手:“西院的膳食做得丰盛些。”
这般瘦弱得被风一吹就跑的身子骨,出去了岂不是叫人以为晏家养不起一个表姑娘。
厨房大管事这时才明白过来,将军叫他过来原不是有事,而是以为他们这些下人为难表姑娘。
明姝也听出了晏巍的话外之意,尴尬得坐立不安。
“将军,表姑娘院里的膳食都是顶好的,昨儿的晚膳白粥也是表姑娘的婢女亲自来大厨房吩咐的。”
所以这锅,他们大厨房不背。
“知道了,退下吧。”
明姝低头,只留了满头养得乌黑的青丝给晏巍看。
晏巍哪还有什么不懂的:“你也回去吧,小姑娘的,别为了美坏了自个的身子。”
明姝红唇微张,一双桃花眸瞪圆了。
不,她不是,她没有。
可见晏巍一副了然的模样,明姝反驳的话就这么堵在她的心口不上不下。
许久,浅浅磨牙寄出一个字:“是。”
这厢刚出去,棠梨就凑上来说:“姑娘,你要打听的人找到了。”
居然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可说了在何处?”
“小厮说那人今日未时末就要走,姑娘若是想见,他就去给那人传个话。”
就是这时间有点紧。
明姝柳眉轻轻蹙起:“你让他带着人去西街的淮安酒楼,我们回去换身衣裳再过去。”
段仓见主仆二人走远,进屋将信奉上:“将军,冯老来信了。”
明姝则是找了院子里的小婢女借了两身衣裳,再戴个帷帽遮住脸,就与棠梨坐了马车去西街的淮安酒楼。
许是来得早了,棠梨环顾了一周没见到人。
“姑娘,咱们先坐会吧。”
西街在陵合府不算富庶,东街才是繁华之地。
棠梨抽出一条帕子仔细将凳子擦干净了,明姝才缓缓落座。
小二热情地上了一壶茶,明姝闻了一下便放下了。
倒是棠梨嘀咕了一句:“这样的陈茶,汤妈妈都不吃。”
汤妈妈是西院管洒扫的,最喜欢吃,甚至来着不拒,如今长的有棠梨两个那么大,偏生府里的人都说有福气。
明姝笑而不语。
等了大概半盏茶的时间,棠梨眼尖地看见了小厮以及跟在他身后的人,于是招手。
待那人走进,明姝皱了皱眉,只看面相,这人就不是个善茬。
可想着都来了,总归还是要问几句的。
大汉浓眉吊眼,一嘴的络腮胡子,眼里闪着精光。
这样的人,小厮也敢把人往姑娘跟前带?
棠梨狠狠瞪了小厮一眼。
明姝问:“大侠何时从云京来的陵合府?”
大汉耳朵灵,再看明姝的身段就不是个做粗活的,那把清灵的嗓音勾得人想撩开她的帷帽。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依旧老老实实回道:“前两日才至,只是路过罢了。”
那就是真的,明姝轻轻拍了拍棠梨的手。
棠梨摸出一个银裸子放到大汉面前。
大汉眼神一闪,大笑:“姑娘想知道什么?”
“云京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那可多了,不知道姑娘是问哪桩?”
明姝沉吟:“朝堂上的呢?”
大汉咂嘴,他猜得不错,眼前的姑娘当是哪家的千金。
刚才一闪而过白嫩的手叫大汉多了几分心思,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也没见到侍卫。
明姝观他的动作,下意识紧了紧袖摆,直觉让她感觉到了不对劲:“你......”
“姑娘莫急,这朝堂上的事可不能随意说,若是被人举发,可是会没命的。”
这倒是解释了他为何这般。
可明姝分明察觉到了大汉眼里的趣味,又很快听他说话去了。
“如今圣上年老,朝中平静之下风波暗涌,所以我啊,才打算一路向南......不过要紧事么?姑娘想问的莫不是近些时日圣上频召各方镇将回京一事?”
明姝听得出神。
大汉那时伸手就想要抓住明姝,棠梨吓了个激灵,尖叫了一声。
声音差点刺破明姝的耳膜,还不待明姝反应过来,棠梨一把拉起她就要跑。
小厮眼见大汉跨步要追过去,等他反应过来时,他人已经朝大汉撞了去。
若是表姑娘在这里出事,那他也活不了。
大汉反手就是一掌,小厮哪里能及,直接被拍晕了。
也是这么一会功夫,棠梨拉着明姝跑进了人群之中,消失在了拐角。
大汉恶狠狠地“呸”了一声。
却不敢再追,已是错失了良机,再者,若是得手了还能威胁一二,这会大汉担心明姝回府后会报复他,于是收拾了东西就上路。
可明姝出来又怎么只有个婢女跟着,早在大管事得知明姝出门时就叫了人暗中盯着。
大汉还没走几步就被带刀的暗卫拦住了去路。
棠梨拉着明姝没命了似的跑,明姝实在跑不动了,回头一看,哪还有人跟着。
“棠......棠......棠梨,停下。”
棠梨没听到。
明姝手一紧,拽了她一下。
嗯,没拽动。
“没......没人追了。”
这回棠梨听到了,一个刹住,将明姝护在身后,警惕地看了看。
果然没来。
棠梨这会才感觉自己手心已经湿透了,风一吹,背上也凉。
明姝半靠着,一路狂奔而来,她腿软。
并且将自己的手腕从棠梨手中救了出来。
痛!
棠梨这丫头天生比旁人多了几分力气,刚才没收着劲,明姝的手腕红了一片。
万幸无事。
棠梨愧疚:“姑娘,都是我的错。”
明姝叹了口气:“与你无关。”
是她大意了。
明姝轻轻揉着手腕,额前微湿的碎发贴在脸颊,帷帽早已不知何时落了。
明姝与棠梨立于一家铺子门口,倒是不好打扰了人家做生意。
正要离开,蓦的听到熟悉的声音:“明妹妹?”
来人生的俊秀斯文,白面书生模样。
明姝眼眸微睁:“崔桢哥哥。”
崔桢薄薄的面皮被明姝注视着,不由得一红。
“你怎么在这里?”崔桢望了一眼明姝背后的铺子,是一家医馆,急切问:“明妹妹病了?”
明姝甚至在想,若她少出些风头,云京的人也不会故意针对于她。
可明姝忘了,她的这张脸,只盈盈站在那里,就是一处美景。
明姝突然问:“潘叔那里可着人去告知了?”
“昨日便差人去了,潘叔让姑娘放心,他会管好铺子的。”
明姝也不完全靠晏府的,这世道,对女子太严苛,她也必须有安身立命之本。
快到午时了,大管事也安排了小厮来西院搬明姝要带去的物什。
看清了院中摆着的五大箱子也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欣慰。
明姝的马车在晏巍后面,而大公公等人的马车在最前面。
明姝来到府门口时,晏巍也正过来。
“表哥。”明姝微微屈膝唤道。
晏巍多看了她一眼,自袖中取出一玉佩来:“表妹的玉佩落我那了,带上吧。”
明姝水眸微睁,什,什么?
晏巍的大掌之中放着一块玉佩,别说是明姝的,她连见都没见过。
可......表哥既然这么说了,那自然有原因的。
明姝不过诧异了一瞬,便配合着接下:“还以为不见了,原来是落在表哥那里了,多谢表哥。”
明姝自他手心接过玉佩,又见晏巍一直盯着她,才展了展手,将玉佩挂上了腰间。
今日没带香囊,正巧了空出了一个位置来。
晏巍这才收回目光,笑着道:“启程吧。”
说完就去了前面的马车。
明姝低着头也上了自个的马车。
这一幕倒是被大公公看了个正着,有些担心圣上的打算。
顾忌着晏巍的伤势,这一路走的很慢。
说来也怪,明姝倒是不曾听说大公公又吐的消息。
沿路的风景都是明姝不曾看过的,可再新鲜的景色在遥遥的路途中也显得枯燥。
明姝趴着,纤细的颈子微微向前倾,侧脸线条柔和,眉眼淡淡。
不过几日的功夫,明姝便清减了些。
棠梨的精神头倒是比明姝好多了,指着远山:“姑娘,你看那!”
什么?
明姝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去,山很翠,草很绿,树很高。
与昨日的景色无二。
“那里有一群小鸭子。”
明姝耷拉下眸子:“小棠梨,鸭子有什么稀奇的。”
“可是姑娘,那鸭子在捕鱼。”
会捕鱼的鸭子?那值得一看。
明姝一看,黑喙白羽,身长挺拔。
不由得噎住:“棠梨姑娘,那是白鹭。”
棠梨腼腆一笑:“姑娘,你懂得真多。”
她不说了。
白鹭认成了鸭子,指不定被人听到怎么笑话。
可棠梨的这幅表情却是逗笑了明姝。
远远看去,白鹭站在水中可不是像鸭子,棠梨认错也正常。
段仓骑马而来:“表姑娘,前面就是慧州,可需要置办什么?”
这便是已出了陵合府。
明姝摇头:“都齐全的。”
“那属下这就安排人去。”段仓微颔首后离去。
明姝手指绞帕,咬了咬唇。
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段仓这般是为借她的名头好叫他们一行人在惠州多停留一会。
不过就不能直接同她说吗?她又不是不配合。
果真两个时辰后进入惠州地界,马车停在驿馆前。
明姝收拾好下马车时,竟发现晏巍在门口等着她。
明姝垂眸过去,轻唤了声:“表哥?”
晏巍点头:“跟紧我。”
大公公也提步过来,脸上带着笑,明姝心里一激灵,立马跟上了晏巍。
明姝与晏巍的屋子相邻,大公公的则是在拐角处。
晏巍突然抬手为明姝打开门:“表妹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就要赶路。”
明姝心中紧了紧,她当然不会以为晏巍是在关心她,而余光看到正上楼的大公公时,明姝悟了。
这时候自然是要扮演贴心表妹:“表哥有伤在身,不必为我思虑,保重身子为要。”
“好。”
明姝怕被大公公看出什么,于是快步进了屋子。
晏巍同大公公打过招呼后也进去了,明姝还能听到晏巍偶尔压抑的轻咳。
大公公身边跟着的小公公低声问:“晏将军与这表姑娘恐怕......”
大公公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有些话得放在肚子里。”
因着要置办物什,大公公知赶路的时间紧迫,这回倒也没说什么。
明姝看着段仓陆陆续续叫人买回来的衣裳与吃的用的,比她想得还要周到。
棠梨惊喜地从木箱子里拿出了一盒香粉来:“姑娘,你瞧,这不是余家香粉铺子里的蔷薇香粉吗?”
明姝自话本子上偏头望去。
“你要喜欢,就留着你自己用。”她一贯不爱用这些。
棠梨欢喜地收下了。
半淌的春光从窗格之间肆意抚摸着明姝的脸骨,沿着她线条分明的鼻尖,又如水一般晕开了一片。
段仓也趁着置办的由头将事情办妥了,最后亲自给明姝带了一箱子首饰回来。
“表姑娘若是不喜欢,属下再另外置办。”
“等等。”明姝当着他的面打开了箱子,也被这大手笔震住了。
里面的头面价值千金,上面缀着的东珠有市无价。
“这太贵重了。”
段仓对这些不太懂,只让掌柜的捡了几样上好的首饰装上。
“表姑娘喜欢就成。”
明姝想了想,笑着道:“那就请段大人帮我带一声谢给表哥了。”
“是。”
“还有,”明姝喊住他就是想要说:“以后表哥有事直接与我开口便是。”
不必弄些弯弯绕绕的,她还要去猜。
段仓只笑:“表姑娘的话,我定会一字不落转达。”
段仓走后,明姝才真的开始看起了今日置办的物什。
每样东西都是买的最好的,想来花费的银钱也不少。
段仓来时,晏巍正换了胸前伤口的药,其实没有那么严重,早得到了消息,受伤也不过是顺势而为。
“将军,都办妥了。”
晏巍合上衣襟:“你也下去歇着吧。”
“表姑娘有话让属下转达。”
晏巍的手一顿,才抬头看了一眼段仓:“你说。”
“表姑娘让属下替她跟将军道一声谢,”
“无碍。”
“还说以后将军有事直接同她说就成......”
定然是这几日的事叫她有些恼了。
晏巍轻笑了一声。
段仓:“那以后......”
“按她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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