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了。”
她掏出手机,却在草稿箱里发现未发送的内容——“如果能和你去看海”。
巷子尽头的修车厂传来机械轰鸣,周野的手机适时震动。
是催债短信,屏幕冷光映得他脸色发白。
林春装作没看见,举起玻璃罐晃了晃:“萤火虫困久了会死的,明天放了它们吧。”
“好。”
周野应得干脆,却在深夜偷偷往罐子里加了新鲜露水。
他蜷缩在修车厂的铁架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声,把“我会带你去看真正的海”这条短信,小心翼翼保存进新建的草稿。
三四月的阳光穿过教室的玻璃,在林春的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翻着《海子诗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夹在书页间的数学草稿纸,上面“活下去”的字迹已经被反复描摹得发皱。
窗外传来麻雀的啼叫,惊得她猛地抬头,正撞见周野翻墙的身影。
他今天没穿那件沾着机油的外套,而是套了件不合身的深蓝色夹克,怀里还抱着个牛皮纸袋。
林春心跳漏了一拍,监护仪发出短暂的异常波动。
她抓起书包冲出教室,在操场角落与周野会合。
“逃课去?”
周野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那是修车厂老板的面包车钥匙,“后座堆满了废轮胎,没人会发现。”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两簇永不熄灭的萤火。
林春咬了咬嘴唇,想起早上收到的病危通知书。
医生说她的心脏随时可能停跳,但此刻周野眼中的期待让她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面包车颠簸着驶出小镇,周野打开老旧的车载收音机,里面正播放着《樱花草》。
林春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稻田,第一次摘下了胸前的心率监测仪。
她将冰凉的仪器塞进书包,转头对周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车子停在郊区一条废弃的铁轨旁。
铁轨两侧,早樱开得肆意,粉白的花瓣簌簌落在两人肩头。
周野从纸袋里掏出一瓶橘子汽水,瓶身上还凝着水珠:“偷偷从便利店拿的。”
林春接过汽水,仰头喝了一大口。
甜味在舌尖炸开的瞬间,她突然起身,在樱花雨中旋转起来。
风吹起她的校服裙摆,周野看见她苍白的脚踝在阳光下近乎透明。
“周野!”
林春笑着喊他的名字,“原来不带着那个累赘,连风都是自由的!”
话音未落,她突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