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一直都瘫着吗？”
程贝贝上前想牵我的手。
我挥开，盯着她稚嫩的脸看了一遍又一遍。
清澈无辜的眼神，看向我时，眼中全是孺慕。
八岁的孩子，就这么会演戏。
不愧是程全的种。
一个个联合起来骗我。
让我当牛做马一辈子，自己却享受快乐人生。
重来一世，我最恨的人不是程全，也不是老太婆。
是我自己和程贝贝。
是我眼盲心瞎看错人，他们有罪，我也有错。
但凡老太婆作妖时，我反抗一次结局都会不一样。
是我一直困在程全的“救命之恩”中不能释怀。
可程贝贝不一样，她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没日没夜放在心尖上长大的人。
哪怕她提醒我一次，我都不会那么绝望。
她恨我！
她有什么资格恨我。
又有什么立场恨我。
尽管如此，我还是把她抚养长大，等她结婚生子，尽到一个当母亲的责任后，才放心赴死。
“啪！”
看着她脸上的五指印逐渐清晰。
她眼中的恨意逐渐加深。
前世带着恨意的她与现在的她重合。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恨我！
程贝贝，你有什么资格恨我！”
“是我对你不够好吗？
你以为我想管你吗？
我也想有自己的生活，我也有自己的梦想。”
“可因为你有癫痫，要处处小心，别跟我说没让我管。”
“我把你生下来，照顾你是我的责任。”
“我不管你，你是不是又要怪我自私自利，只顾自己享乐。”
“我不求你感恩，但你有什么资格恨我！”
我一把扯过她，拖回她的房间。
“妈！
我没有！”
程贝贝极力否认。
“你当我眼瞎，看不出来吗？”
不知道扇了她多少耳光，发泄完心中的恨意，我才停手。
程贝贝眼中的恨意逐渐变成委屈和茫然。
前世今生我从来没对她动过手。
我一直奉行的教育，就是有话好好说。
可想到她对我的恨，对我的冷漠，我没办法好好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喜欢的是王如意，你一直想做她的女儿，刚好她今天过来，你以后就去当她的孩子！”
我走出房门，回到老太婆面前。
“我听说如意妹妹怀孕了，您知道吗？”
看她了然的神色。
我也了然。
婆媳相处十年，我们何等默契。
“哎！
也不知道她怀了哪个的野种，也没见她交男朋友啊！”
老太婆瞪我一眼。
我轻嗤一声，幸灾乐祸道：“要是如意妹妹的孩子是程全的更好，最好是个男孩，哪怕程全没了，也有人能传宗接代，血脉能得以延续可惜……”老太婆一听，也顾不上生气，眼珠子乱转。
“呜呜～啊啊～”老太婆急得语无伦次。
“你是不是想问如意现在的情况？
我也不知道啊，不过她的干哥哥死了，怎么着也该过来祭拜一下。”
老太婆眼神瞬间有了主意，冷静下来后，拨通王如意电话：“如意，程全死了，你现在马上过来替我主持公道。”
挂断电话，老太婆对我说：“夏知啊，程全死了，没留下一个儿子，之前他一直想认下如意肚子里的孩子，看在他救你一命的份上，如意生的孩子认在他名下吧。”
我能说什么，当然是同意啊。
王如意过来后，我特意留空间给几人商量。
果然一个小时后，王如意决定住下来。
照顾是不可能照顾的。
程全死了，我假意伤心欲绝，收拾行李去旅游散心，渡过这段难以迈过去的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