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元龙明明是以微微仰视的角度去看画,言语中却只有帝王俯视蝼蚁的轻慢。
就差直言:这观月来太不识抬举。
我终于走至孟元龙身后,将双手轻轻搭在其肩头:“陛下真是情深义重……是她没有福气。”
孟元龙惊喜地抓住我的手,不再看其他,双眼紧紧盯着我,迷恋着嗅闻着我身上的香气:“……月儿,你喜欢这座寝宫,朕把它送给你好不好?
以后,你就可以天天住在这里!”
我身上披着的斗篷因手臂抬起的动作掀开一角,露出些许鲜红裙摆。
我嘴角噙着笑,拉住孟元龙缓步后退,将他带至躺椅前,又轻轻推着他坐上去。
我终于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却闭上眼张开双臂,答非所问:“一支《绕红线》献给你。”
斗篷解开,彻底露出其下鲜红的舞裙,裙摆繁复似盛开到极致的彼岸花,妖冶美丽。
腰间、腕间、裙摆处,都缀有金制的细链或铃铛,走动间能发出清脆的声响,即使无乐师奏乐,也能完成一支完整的舞曲。
这是极富特色的羌国舞。
孟元龙在躺椅上看到这一幕,忽然有些劳累般喘了口气:“月儿,竟然会跳……羌国舞?”
我如一个极敬业的舞者,俯身行礼后便全身心投入自己的表演中,完全听不见任何其他声音。
舞步轻移,长袖轻拂,腰肢转动。
脚下红色的地毯成了我血色的舞台,清脆灵动的伴奏成了亡魂的索命曲。
“咳咳……嗬……朕怎么有些……喘不上气……”踮脚,轻转,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传……嗬……传太医……咳咳”孟元龙不知自己怎么了,拼尽全力发出的声音也十分微小,传不到殿外,只有眼前人能听见,可那地毯中央的轻盈身影压根不理会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舞姿中。
孟元龙只觉有无形的大手捏住了自己的五脏六腑,浑身剧痛的同时也呼吸困难。
他挣扎着落下躺椅,想爬去殿外,可浑身的肌肉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他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
孟元龙的脸涨得通红,有些模糊的视线看到了自己撑在地上的手,那上面赫然浮现一圈圈的红痕。
就像……被红色的丝线捆住一般。
《绕红线》。
传闻这支舞背后讲的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少年将军在成亲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