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的伴手礼里也有红包。”
父亲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又突然想起什么:“那两部车的路费呢?
你叔搭他们车来的,开车的还是你表弟...”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像在盘算着什么。
“一部车六百,来的时候我转过去了。”
我翻开手机转账记录,屏幕冷光映出他鬓角的白发。
父亲这才满意地点头,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哼声,转而低头盯着皮鞋尖:“你妈只给了你两千压箱钱,我身上...”话音未落,我已将转账界面推到他面前,数字在暮色中泛着苍白的光。
父亲接过手机时,指腹的老茧轻轻擦过屏幕。
他转身融入人群的背影有些佝偻,行李箱滚轮在地面拖出长长的弧线。
二堂妹抱着喜糖盒站在门前,说要多留一晚陪我,发梢还沾着婚礼上的彩屑。
我望着父亲渐行渐远的身影,突然觉得这场热闹的婚礼,不过是把生活的琐碎,暂时换成了红色的包装纸。
日历一页页翻开,街边的灯笼次第亮起,年的气息在寒风中悄然漫开。
回门宴定在大年初四,我提前半月便开始筹备,网购的喜糖箱堆在家里的空房间,酒桶上贴着的小块红纸在风中晃动。
特意挑选买的菜籽油装了两大桶,连调料罐都换成了喜庆的中国红,七七八八的物件塞满后备箱,沉甸甸的全是心意。
父母接过我给的办酒钱时,母亲粗糙的手指在钞票边缘摩挲良久,父亲则默默将钱揣进贴身口袋。
那几日家里热闹非凡,灶火整日不熄,父母忙前忙后的身影与家族里其他长辈忙碌的身影交织。
回门宴那日,鞭炮声震落屋檐暂停的雨滴。
宾客散去后,其他人长辈、兄弟姐妹在一桌桌地收拾碗筷,我则将洗好的碗筷收进收纳箱里。
父亲来到我面前,将我叫到角落里,将厚厚一沓礼钱分成两摞,浑浊的眼睛望向我:“亲戚的份子钱我们收着,回头还人情;你朋友的,你自己留着。”
母亲正收拾着桌上的残羹,闻言直起腰,鬓角还沾着灶台的烟火气。
望着他们被油烟熏红的眼眶,我喉头一紧,终究只是点头。
寒风从门缝钻进来,卷着未燃尽的炮仗碎屑,却吹不散屋内暖融融的温情。
次日,家族里的众人来吃饭,收拾物件之际,三婶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