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刺破云霄。
镇北侯府地窖姜沅的棺椁静静躺在酒坛间,棺盖上刻着一行小字:“砒霜与桂花糖等份,可解百毒。”
霍骁掀开棺底暗格,取出半卷染血的《霍氏族谱》。
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封密信,字迹是他生母的绝笔——“吾儿若见北疆狼纹,当知汝父乃霍家忠仆,当年为保霍氏血脉,以死婴换你出漠北。”
酒坛突然炸裂,阿勒坦的弯刀架在霍骁颈间:“姐夫,阿姐的命该还了。”
雁门关隘姜绾挺着微隆的小腹爬上烽火台,手中铁勺敲得铜锣震天响。
“北疆的听着!”
她一脚踩在箭垛上,“你们绑的是老娘的崽,锅里炖的是你们王子的腿,一炷香内不退兵——”阿勒坦的箭矢擦过她鬓角,钉入身后“绾香楼”的牌匾。
姜绾抡起酱汁桶泼下城墙,混着火药的面粉遇风即燃,关外炸开金红烈焰。
浓烟中谢珩的白马疾驰而来,他怀中襁褓的哭声渐弱,心口插着取血的银针。
“接住!”
他将婴儿抛向姜绾,自己却坠入火海。
最后一刻,他想起姜沅临终前的话:“那孩子身上流着你的蛊毒,生下来活不过百日……”姜府梅林霍骁捏碎阿勒坦的喉骨时,月光正照在姜沅的墓碑上。
“阿姐说要给孩子取名‘长欢’。”
姜绾将襁褓放在坟前,翡翠扳指滚落草丛,“可谢珩用命换来的解药,只够撑到满月。”
霍骁的刀尖挑起北疆王旗,旗面浸透酱汁后竟显出密道图。
三年前姜沅埋在这片梅林下的,不是虎符,而是霍家军最后的生路。
“娘子,该走了。”
他解下染血的战甲裹住婴孩,“北疆往西八百里,有片盐湖能腌虎符……”谢珩在火海中睁开眼时,指尖触到半块蜜渍梅子。
地宫崩塌的轰鸣中,姜绾的声音似真似幻:“下辈子开酒楼,记得来当账房先生。”
他笑着咽下梅核,任烈焰吞噬残躯。
许多年后,漠北游商口耳相传——说那焚身的焦土上,年年春至便开出红梅,梅香混着酱香,像极了某人袖口的味道。
10盐湖的冰层在月光下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姜绾将最后一坛酱肘子埋进雪堆时,湖底突然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霍骁的刀尖挑开冰面,锈迹斑斑的铁箱浮出水面——二十年前霍家军埋在此处的,不是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