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的背影。
她穿着他送的浅灰开衫,画布上半朵莲花正在墨色中腐烂,花瓣边缘翻卷,像具泡在水里多日的尸体,“可现场没有指纹,没有胁迫痕迹,连那半枚莲花印,都查不到任何砚台的纹路。”
照片背后是苏晚的字迹,“5月15日,老师说往生咒能让人忘记痛苦”,日期下方画着朵残缺的莲花,花蕊处标着“陆鸣”二字。
林深记得,那天是陆鸣的忌日,苏晚从画室回来后就一直盯着放生池,直到凌晨三点,他发现她在阳台折纸莲,指尖被裁纸刀划破,血珠滴在纸瓣上,像朵开败的红梅。
天井里的雨不知何时停了,七盏莲花灯在二楼窗台摆成北斗状。
第三盏的灯芯已焦黑,灯座底部的“晚”字被磨得几乎看不见,第七盏刻着“深”的灯座边缘,还留着当年他用刻刀刻字时的毛边。
那年七夕,他们在放生池放灯,苏晚笑着说:“要是以后走散了,就看灯座上的字,就像我还在你身边。”
“林先生对灯很感兴趣?”
民宿老板周明的声音从廊柱后传来,他手里拎着串新折的纸莲,每朵花瓣都工整得像是用尺子量过,“苏小姐每周都要七盏灯,说要给七个被困在往生咒里的灵魂引路。”
他抬手整理袖口时,莲花状的旧疤在月光下泛着青白,和信笺上的印记完全吻合——那是三年前,他作为目击证人描述的,陆鸣坠湖时,手腕上戴着的莲花银镯留下的印记。
第三章·墨中血许言的书房像座被文字淹没的孤岛,满墙的悬疑小说挤得密不透风,书脊上的血手印贴纸在落地灯下泛着暗红,像凝固的血迹。
林深翻开最新出版的《往生咒》,第八章的段落被红笔圈住:“第七盏灯熄灭时,墨汁里会浮出死者的记忆。”
书页间掉出张便签,是苏晚的字迹:“老师说,每忘记一段痛苦,就会在墨里种一滴血,七滴血成,往生咒破。”
书桌抽屉深处的笔记本里,夹着苏晚和陆鸣的合照。
照片里的陆鸣穿着藏青长衫,手腕上戴着和周明疤痕同款的莲花银镯,背景是画室的落地窗外,放生池的水泛着冷光。
照片背面的字迹被水洇过,“5月15日子时,老师说要带我看莲花盛开”,最后那个“开”字被划掉,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