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永远也忘不了江望当时看她的眼神。
她自觉有些过分,可她也不屑去和他道歉。
杜轻语按着纸条上的地址找来时,原以为开门会见到江望。
她连嘲讽的话都想好了。
绕了这么一大圈,他江望到底想干什么?
难不成就是为了不和她离婚?
为了让她回心转意?
她刚这么想,门就开了。
“江——”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她瞬间怔住了。
“你是谁?”
陆之舟眼神平静地注视着杜轻语。
像是一潭死水,波澜不惊。
“你找谁。”
她疑惑地朝着里面扫了一眼,见这个家只有他一个人的样子,蹙眉开口,“抱歉,我找错地方了。”
见她要走,陆之舟忽然叫住了他。
“你是要找江望吗?”
话音刚落,杜轻语的脚步顿时扎在地上。
“你认识他?”
陆之舟没有回答。
杜轻语仔细认真地打量起眼前的男人,他住的小区房价不算高,家里的物件摆设也不过是寻常家庭都有的那种这样的普通人,会和江望认识?
杜轻语收回视线,颇为礼貌地开口。
“抱歉,江望是我老公,我找他有点事,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老公?”
陆之舟精准捕捉到这个词。
不知怎么的,杜轻语总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看她的视线算不上友好。
果然,能和江望玩到一起的人,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陆之舟轻笑了一声。
“阿望是你老公,你怎么不给他打电话联系呢?”
又是这个问题。
杜轻语觉得有点被冒犯到。
眼前这个男人,显然不知道她和江望的关系有多僵硬。
不然也不会问出这个问题。
依照她从前和江望的那种互掐方式,十天半个月不联系都是常有的事。
她忽然就没了耐心。
“你要是见了他,麻烦转告他,我在家等他。”
说罢,她又要抬脚离开。
陆之舟见她要走,忽然将门大剌剌地使劲推开。
大门碰撞到墙上的声音,惊到了要走的杜轻语。
“杜小姐,你不用等了,阿望不在江城。”
杜轻语错愕地看向他。
“他去哪儿了?”
陆之舟的眼睛,始终直勾勾地注视着她。
随后,转身从房间里拿出了一封信。
“不知道,他走的时候没有告诉我,这是他留下的一封信,我没有拆开看过,或许信上会有他的消息吧。”
“信?”
杜轻语错愕接过。
这年头,居然还会有人写信?
杜轻语垂眸看着手里的信件,刚要道歉,却听一声闷响,陆之舟直接关上了门。
杜轻语嗤笑一声。
“江望,你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
说罢,杜轻语拿着信走出了小区。
她并没有发现,六楼的阳台上,有一双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离开的方向。
杜轻语回到车里,就迫不及待地拆开了江望写的信。
原以为信里会有什么重要的信息。
比如,那个红绳。
又比如,他言而无信,放她鸽子后又不出现,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带着许多疑问去拆开这封信。
可一遍遍看下来,她被江望气笑了。
与其说是信,不如说,这是一封旅游景点推荐信。
长篇大论,都是在说临城的山好景好。
说临城的水清澈见底,说那里是天然氧吧,可以治愈被她气坏了的身心。
她像是被人再次戏耍了一样,愤怒地将那封信揉成一团丢在副驾驶座椅上。
她脚踩油门,将车开回了家。
却又在下车前,鬼使神差地捡起了那封信。
她像入了魔怔一般,让助理买了前往临城的机票。
清醒后,她又告诉自己。
这只是想和江望离婚,江望拿五件事骗了她一个月,折腾了她一个月。
让他亲手签下离婚协议书,这是他应该做的!
去往临城的路上,杜轻语意外地在飞机上睡了个好觉。
临走前,她拿着江望的信,又拿着自己连夜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一起装进了包内。
她要亲眼看着江望签下这份离婚协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