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陈默对丝袜的了解远超普通高中生——他知道纱线支数,知道欧美市场偏好,甚至能画出皮尔·卡丹2000年的爆款花纹。
但她没问,只是递过半瓶矿泉水:“明天陪我去中大纺织城选纱线,港商说要试黑色款。”
窗外突然下起暴雨,陈默的BB机“滴滴”响,是母亲的留言:“煤炉又灭了!
你爸的旧手表找到了,在你校服口袋里。”
他摸了摸胸前的口袋,那里装着父亲留下的上海牌手表,表带还是用尼龙绳缠着。
纺织城仓库危机初现第二天的中大纺织城人声鼎沸,苏晚晴蹲在货架前对比纱线,陈默突然看见昨天的港商正和隔壁摊位的老板低语,手里拿着张纸,上面画着和林小羽专利相同的压力条设计。
“林同学,你的草稿纸是不是丢了?”
他拽过正在看抗菌纤维的林小羽。
女孩翻遍白大褂口袋,脸色发白:“在急诊室被保安推搡时……”陈默冲向港商的摊位,正看见对方把图纸塞进皮包。
他想起前世这个场景,港商正是用偷来的专利压低他们的订单价,导致苏晚晴第一次创业失败。
“张叔,”他故意提高声音,“您看我们的抗菌丝袜样品,林医生用的是医学院实验室的银离子涂层技术。”
他掏出林小羽的工作证,“江海医学院附属医院的实习医生,专利号2000135,已经在申请中。”
港商的手猛地缩回,图纸边缘露出“永盛贸易专用”的水印。
苏晚晴趁机递上黑色丝袜样品,袜跟处绣着极小的“星”字logo——父亲笔记本里的最后一页,画的正是这个图案。
回江海的绿皮火车悬念迭起返程的火车上,林小羽靠在硬座上睡着,白大褂盖在腿上,露出黑色丝袜包裹的脚踝,那里系着根红绳——是她给贫困患者祈福的。
陈默看着苏晚晴在笔记本上记录:“黑色款订单3000双,抗菌款打样费5000元。”
“其实你早就认识张叔,”他突然开口,“去年冬天,你在服装厂加班,他来谈外贸单,你偷偷记了他的喜好。”
苏晚晴的笔停在“香港”二字上,窗外的夕阳给她的侧脸镀上金边:“我爸去世前三个月,曾说过‘永盛贸易’拖欠货款,后来他车祸……”她没说完,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