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调兵符压得掌纹发疼。
这是她用三个月时间,从母后最信任的禁军统领那里骗来的——那人总念着“公主随陛下征战时曾救过末将性命”,却忘了在皇权面前,救命之恩不如一枚棋子重要。
“公主,时辰到了。”
暗卫首领单膝跪地,斗篷上绣着的银色凤凰与陈凰的金纹交相辉映。
陈媗起身时,袖中滑落半幅画卷,正是她暗中临摹的母后亲征图,只不过画中执剑的身影,换成了自己。
金銮殿的晨钟响到第三声时,陈凰发现殿外的禁卫军换了甲胄。
朱漆大门洞开,陈媗身着五爪金凤纹的明黄朝服,腰间悬着本该藏在密室的传国玉玺,身后是玄甲军前锋营的铁血儿郎。
“母后。”
她的声音像极了陈凰当年逼宫时的冷硬,“昨夜儿臣梦见太祖爷托梦,说这江山该由能握稳玄甲军刀的人坐。”
陈凰望着女儿腰间晃动的玉佩,那是她亲手所刻的“定乾坤”三字。
殿角阴影里,沈毅的长子正按剑而立,袖口露出的正是当年她赐予沈家的玄铁令。
原来她早该想到,自己教给陈媗的权谋术里,最致命的一招便是——永远在对手的棋子里埋自己的棋。
“你可知道,太祖爷临终前说过什么?”
陈凰忽然笑了,笑得像当年处决宁王时那般森冷,“他说‘凰者,非梧桐不栖,非练实不食’,而你现在踩的,是朕亲手栽的梧桐树。”
陈媗指尖抚过玉玺上的螭龙纹,掌心的汗渍渗进印纽的裂隙。
她知道母后早有防备,否则不会在调兵符之外,另设三重暗令。
但她更知道,当自己带着玄甲军踏破宫门时,满朝文武眼中的震撼,早已超过了对陈凰的畏惧——毕竟人们永远敬畏新升起的太阳,哪怕它踩着旧日的残骸。
“儿臣只是想告诉母后,”陈媗向前半步,玄甲军的甲叶声在殿内回响如战鼓,“您教我的‘狠’,从来不是对敌人,而是对自己。”
她解下腰间玉佩,放在丹墀上,玉坠相撞的脆响里,藏着只有母女俩懂的暗语——那是陈凰教她的第一招,弃车保帅。
陈凰看着女儿,忽然想起她六岁时,自己亲手斩断她发间的玉簪,只为让她记住“莫被外物牵累”。
此刻丹墀上的玉佩碎成三瓣,恰如当年的玉簪。
她忽然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