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那里层层叠叠地堆放着许多破旧的古书,看不出是何年写成。
“老人家,您贵庚?”
任昉好奇地问随意地坐在自己面前的老人。
老人穿着一身粗布麻衣,上面布满了补丁,可衣服却十分干净,不像是常年生活在山中的样子。
他行为举止十分随意,但言谈也不像是个山中老翁。
或许是隐居深山的雅士?
“倘若如此,也许可以请他出山辅佐自己治世。”
任昉想。
“我生存在天地间,自然与天地同岁。”
老人饮了一杯酒,又躺了下来。
任昉心中有些不悦,于是又问:“那么老人家,天地又有多少岁呢?”
老人笑笑,说道:“这事你要去问天地,我一个山中老翁怎么知道?
我只知道天地让我何时耕作我就何时耕作,让我何时入眠我就何时入眠,我的生活受天地掌控,天地何岁我便何岁。”
任昉有些沮丧,默默地喝着酒,料定此人要么是高人,要么是卖弄玄虚、故作高深的家伙。
“老人家,您为何在此山居住?
您在此居住多少年岁了?
为何不下山安享晚年?
山下义兴郡的太守推行尊老的政策,保证让每个独居老人都能安详地度过晚年。”
任昉又道。
“缘何在此?
缘何在此?”
老人深思着,“或许是命中注定,但谁又关心那些呢?
倘若做任何事都需要缘由,那干脆不如都不要做了。
我已经在这山间呆了不知多少年月了,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饭吃,有酒喝,有山中飞鸟走兽为伴,不必想人间繁华与悲凉,无欲无求。
我喜欢这样的生活,为何下山去求于他人赡养?”
任昉沉默不言。
这时窗外传来落雨声,伴随着阵阵闪电与惊雷,令凄清的夜晚徒增了几分惊怖。
任昉望向窗外几眼,叹气道:“不知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又将淹没多少农田,又有多少百姓交不上租而无家可归。”
“先生竟替百姓担忧老人家,实不相瞒,某便是这山下义兴郡太守任昉。”
老人站起身来,在屋中踱步许久,又端坐下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已经多年未曾面见过朝廷官员了。”
老人那深邃而平静的眼眸中,仿若有一抹难以捉摸的幽光一闪而过,恰似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他微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