棐的刀已经架在了我脖子上。
“十二娘。”
他声音很轻,像当年问我愿不愿跟他走时一样温柔,“你总是选错。”
赵重在刑台那边吼着我的名字,可侍卫的刀山剑林隔开了我们。
“侯爷!”
突然有传令兵狂奔而来,“北门告急!
齐王的人炸了火药库!”
戚棐脸色骤变。
就这一瞬的分神,我猛地拔出肩头箭矢抵住戚照咽喉:“放赵重走,不然我杀了他!”
——我在赌。
赌戚棐不知道,我根本下不去手。
风雪迷了眼,我看不清戚棐的表情。
只听见他轻笑一声:“你赢了。”
他挥手,侍卫让开一条路。
赵重被人搀扶着冲过来时,我腿一软跪在雪地里。
他一把抱住我,血肉模糊的手按在我肩头箭伤上:“傻女人……走。”
我推开他,把戚照往前一送,“带着文荣去西北,永远别回来。”
21 囚牢烛影我被关进了昭北侯府的地牢。
戚棐亲自来审我。
烛火下,他指尖摩挲着我爹的玉佩:“罗御史若知道女儿通敌,九泉之下如何瞑目?”
“我爹一生忠直。”
我抬头冷笑,“可他保的君,如今要杀尽忠臣家眷!”
戚棐眼神一暗。
那晚我才知道,竹简上的名单是皇帝的手笔——年轻帝王要铲除戚棐党羽,又怕寒门将士造反,索性借“齐王谋逆”之名全数坑杀。
“你以为我是屠夫?”
戚棐忽然掐住我下巴,“没有我压着调令,赵重他们早成白骨了!”
我怔住了。
22 烈火焚天三日后,齐王造反的消息传遍京城。
地牢摇晃时,我以为地震了。
直到阿大浑身是血冲进来:“侯爷!
齐王勾结北狄破了宣武门!”
戚棐一剑劈开我的镣铐:“带她走。”
“您呢?”
他望向皇城方向火光,笑了笑:“我去尽臣子的本分。”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戚棐。
23 归途我在乱军中找到了赵重和文荣。
赵重断了两根肋骨,却死活不肯先走。
见我一瘸一拐出现,这铁打的汉子当场红了眼眶。
文荣更瘦了,怀里紧紧抱着那卷竹简:“娘,先生们说,带着这个去肃宁关,能救很多人。”
开春那天,我们终于望见西北的界碑。
风沙扑面而来,赵重把我和文荣搂进大氅里。
远处,东郊营的弟兄们正在屯田,有人冲我们挥手:“赵哥!
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