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片片刻,看向我:“微微,你想清楚了?
和离妇人,再嫁不易,更何况你还带着云植……父亲,”我抬起头,目光灼灼,“女儿想清楚了。
与其在顾家做个有名无实的摆设,眼睁睁看着云植的地位被威胁,不如我自己挣出一条路来!
有云植在,我什么都不怕。”
母亲抹着泪:“我的儿,你受苦了……只是,和离容易,要让顾家在宗族名册上给你和云植除名,怕是难如登天。”
古代宗法,女子出嫁从夫,生是夫家人,死是夫家鬼。
孩子更是夫家血脉,除非家族犯下谋逆大罪,否则极难脱离宗籍。
这也是顾清和他们有恃无恐的原因之一。
他们以为,只要云植还在顾家族谱上,我早晚要为了儿子低头。
“我知道难,”我早有准备,“但并非全无可能。”
我看向兄长:“兄长,你还记得三年前,顾清和为了疏通吏部关系,挪用了我嫁妆里的一处温泉庄子和两间铺面吗?”
沈修文眉头一皱:“记得,当时他说周转不开,年底必还。
后来……似乎不了了之了。”
“他没有还。”
我冷笑,“那庄子和铺面,如今都记在顾家的公账上,被他拿去做人情了。
这便是他亏空我嫁妆的实证!”
“按大周律,夫家擅自挪用、变卖妻子嫁妆,数目巨大者,妻子可诉请和离,并有权带走嫁妆及所出子女!”
这是我这几日闭门不出时,翻遍律法条文找到的突破口!
父亲眼睛一亮:“此法可行!
顾家自诩书香门第,最重名声,若此事闹大,顾清和的前程也完了!”
“不仅如此,”我补充道,“顾家此番欲行‘兼祧’,实则已有宠妾灭妻之嫌。
如今又添上侵占嫁妆的罪名,我们完全可以请宗正寺介入,判决和离,并强制顾家在族谱上为我和云植除名!”
宗正寺乃皇族宗亲机构,亦有权管辖世家大族的内部纠纷,尤其涉及礼法规矩之事。
一旦宗正寺判定顾家理亏,他们便是再不情愿,也必须执行。
接下来的几日,靖国公府全力运作起来。
父亲亲自出面,联络昔日同僚和御史台的言官。
兄长则拿着我整理好的证据,直奔宗正寺递交了诉状。
消息传到顾家,据说顾老太爷当场气晕了过去。
顾清和又惊又怒,连番派人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