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上,小腿肌肉线条流畅如刀,脚踝处的旧疤在晨光里泛着淡红,和我颈后红痣的长度分毫不差。
2水晶吊灯在天花板投下冷光,照得旋转楼梯像道冰雕,每级台阶都泛着生人勿近的光。
我攥着婚戒的手沁出汗,指腹磨过内侧刻字——2013.7.15,像块烧红的炭,烫得指尖发颤。
“夫人的房间在二楼左手边。”
管家递来钥匙,黄铜把手还带着体温,“先生说,您喜欢的茉莉香薰已备好。”
推开门时,床头相框里的女孩冲我笑。
那是我18岁在补习班拍的,马尾辫上别着塑料蝴蝶夹,校服领口还沾着粉笔灰——我早以为这张照片和高中记忆一起烧没了,此刻却被擦得一尘不染,摆在雕花床头柜上,旁边是束新鲜的白菊。
衣柜门突然“咔嗒”轻响,监控镜头从顶角缓缓转向床尾,红蓝指示灯在墙面上划出细痕,像条盯着猎物的蛇。
手机在掌心震动,新下载的APP弹出提示:“检测到主人进入卧室,已开启隐私模式。”
霍沉砚的轮椅声在走廊响起时,我正盯着监控里自己发颤的指尖——原来我的手,在镜头里会抖得这么厉害。
他捧着药瓶进来,磨砂玻璃瓶在月光下泛着青灰:“喝了助眠。”
标签被撕得干干净净,只留白色胶痕在瓶身蜿蜒,像道未愈的疤。
“谢谢。”
我接过时故意碰他手腕,骨节处的薄茧硌得指腹发疼——这双手该属于常年握手术刀的人,虎口处还有道浅疤,像道褪色的月牙。
他耳尖突然发红,喉结滚动着别开脸,墨镜滑到鼻尖,露出左眼尾的红痣:“早点休息。”
转身时,西装袖口拂过我手背,残留的檀香味混着薄荷味,像十年前那个替我挡住钢筋的少年,身上总带着医院的消毒水味。
深夜三点,床头电子钟的蓝光刺得人睁眼。
监控画面里,霍沉砚的书房灯还亮着。
我踩着地毯凑近,门缝里漏出的光映着他垂头的影子,指间夹着张泛黄的纸——像是张病历单,页眉处印着“2013年7月手术记录”,照片里的他穿着白大褂,领口微敞,锁骨下方的皮肤泛着微光。
药瓶在床头柜轻轻滚动。
我拧开盖子闻了闻,苦味混着薄荷香涌进鼻腔——和母亲临终前吃的抗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