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太晚了。”
周雨彤走到窗边,雨水顺着玻璃流下,在她脸上划出痕迹,“但我真的想做点什么,比如那个慈善计划,其实是想......弥补吗?”
许清如接过话头,“就像我妈用钢琴和药物弥补我?”
周雨彤愣住,眼中闪过惊讶。
许清如这才意识到,原来周雨彤也不知道母亲的病情,不知道她们都困在同一个无形的牢笼里,被“大度体面”这些词勒住脖子。
手机在此时震动,是陈默的短信:“许小姐,您的咨询时间到了,我在办公室等您。”
许清如抬头,看见对面写字楼的玻璃幕墙上,映出“陈默心理咨询中心”的字样,与周雨彤的诊所隔江相望,像两枚对峙的棋子。
“去吧。”
周雨彤轻声说,“陈默是很好的咨询师,他......帮我很多。”
许清如走到门口,又转身:“那个山区女孩,如果你想帮她,先学会听她的声音,而不是告诉她该怎么活。”
周雨彤点点头,拿起桌上的助听器,轻轻抚摸。
许清如走出诊所,听见她在身后说:“清如,其实你的琴声......很好听,当年我是嫉妒......”雨越下越大,许清如站在写字楼门口,看着雨幕中的城市。
江面上有货船缓缓驶过,汽笛声穿透雨雾,像一声长长的叹息。
她摸出手机,给陈默发消息:“陈医生,能聊聊您妻子吗?”
手机很快回复:“当然可以,不过我更想聊聊您母亲。”
许清如愣住,抬头看向对面的写字楼,陈默的办公室在23层,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见一个模糊的剪影,站在落地窗前,像是在等待。
她转身走向地铁站,雨水打湿了睫毛,却让视线前所未有地清晰。
路过便利店时,她看见电视里正在播放周雨彤的慈善新闻,画面中她正在给山区女孩戴助听器,笑容温柔而坚定。
许清如摸了摸自己耳后的助听器,突然想起小女孩昨晚问她的话:“姐姐,为什么你的助听器没有颜色?”
是的,为什么总是黑色?
许清如走进便利店,买了支粉色的马克笔,在助听器外壳轻轻涂抹。
粉色渐渐覆盖黑色,像春天的花顶开冬天的雪。
她对着便利店的镜子微笑,看见自己眼中有光在闪烁,那是多年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