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接……错不了,档案里八成儿子就是办错了。”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愣住了。
场子里有几个女工也小声抽噎。
“哎哟,这可咋整啊……血浓于水,二十几年都过去了。”
“人可不是瓶子,放错架子还能换回来?”
“那会儿谁能想到会有今天。”
我一个女人支撑着大半个家业不容易,从没让向东饿过一顿饭、冻过一晚觉。
那会儿他刚念小学,年末珠算比赛上拿了全市第一,一堆报纸记者围着他拍照。
向东抱着奖状,冲我笑:“妈,我这次又考第一了!
妈,我能不能买个雪糕庆功?”
我那时候觉得,再苦也值。
可回不过神来,那个天真的男孩,什么时候变了模样?
他现在瞪大双眼,膝盖直挺挺地朝煤渣路上跪下了,那膝盖一下就穿破了裤子,鲜血一滴一滴浸湿灰黑的煤渣。
他挣扎着,竟然艰难地爬向我,把整个身体都磨进煤碴土里。
跟着来的林敏看见他那副样子,忍不住上前想拉他一把,被我一把挡开。
向东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瓮声瓮气地喊:“妈,我知道让你丢脸了。
可就算你不想要我,我、我心里也只认你是我妈……”听到他这句话,围着看热闹的工人们也都沉默了下来。
这会子,攒着一堆厂里的工人,《工人日报》的记者也守在一旁,拍着拍着,眼眶都湿了,顺手一抹。
我忽然觉得还是难受。
向东的额头重重磕在煤渣上,半晌竟咬牙喊道:“要是妈还愿意认我,我这辈子给你卖命当牛做马都行!”
可我心头的火气更旺了,咬牙冲过去,抬手啪地一声扇在向东脸上。
“向东,你给我听好了,这个厂子我撑了半辈子,养你也操碎了心!
你要良心有点肉,就别在这儿装可怜博同情。”
他愣是没躲,脸都肿了,眼底却有一丝看不懂的阴影晃过。
林敏哭喊了一声,扑上来要护着向东:“妈,他到底做错了啥?
这么多年谁不夸他孝顺?
你要是不要他,世上还有没有公道!”
我冷冷看着林敏,冷厉的看向一旁。
“老杨,你出来说说吧。”
7老杨叹了一口气,随后走了出来,说出了当年他撞见的一幕。
“程红英那个老娘们到底啥时候肯把厂子的股份全都过到你名下?”
林敏压低声音,却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