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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得见世界,却看不见你小说结局

再问东西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当了五年的植物人后,祝轻安醒了。所有人都在感叹钟逾白不离不弃等了她五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她本该觉得幸福的。可她却已经在筹谋如何不动声色地离开他。......祝轻安醒来的时候,几乎整栋楼的医生护士都跑来看医学奇迹。她们对她满脸艳羡:“祝小姐,你好幸福的!昏迷五年钟先生也一直对你不离不弃。”“是啊,不仅护工请了最好的,药物用最好的,就连他自己,忙得脚不沾地,也要固定每天来这里陪你待上半个小时呢。”“五年多了,一千八百多个日夜,从未间断!”“而且,他还斥巨资为你在城东修筑了一处寺庙,日夜祈福只为求你醒来,如今,终于得偿所愿!”祝轻安甜蜜得心脏臌胀起来,没想到钟逾白竟然能等她这么多年!她抿着唇,求他们替自己保密。她想亲眼让钟逾白看到这个...

主角:祝轻安钟逾白   更新:2025-04-24 19: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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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祝轻安钟逾白的女频言情小说《我看得见世界,却看不见你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再问东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了五年的植物人后,祝轻安醒了。所有人都在感叹钟逾白不离不弃等了她五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她本该觉得幸福的。可她却已经在筹谋如何不动声色地离开他。......祝轻安醒来的时候,几乎整栋楼的医生护士都跑来看医学奇迹。她们对她满脸艳羡:“祝小姐,你好幸福的!昏迷五年钟先生也一直对你不离不弃。”“是啊,不仅护工请了最好的,药物用最好的,就连他自己,忙得脚不沾地,也要固定每天来这里陪你待上半个小时呢。”“五年多了,一千八百多个日夜,从未间断!”“而且,他还斥巨资为你在城东修筑了一处寺庙,日夜祈福只为求你醒来,如今,终于得偿所愿!”祝轻安甜蜜得心脏臌胀起来,没想到钟逾白竟然能等她这么多年!她抿着唇,求他们替自己保密。她想亲眼让钟逾白看到这个...

《我看得见世界,却看不见你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当了五年的植物人后,祝轻安醒了。
所有人都在感叹钟逾白不离不弃等了她五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她本该觉得幸福的。
可她却已经在筹谋如何不动声色地离开他。
......
祝轻安醒来的时候,几乎整栋楼的医生护士都跑来看医学奇迹。
她们对她满脸艳羡:
“祝小姐,你好幸福的!昏迷五年钟先生也一直对你不离不弃。”
“是啊,不仅护工请了最好的,药物用最好的,就连他自己,忙得脚不沾地,也要固定每天来这里陪你待上半个小时呢。”
“五年多了,一千八百多个日夜,从未间断!”
“而且,他还斥巨资为你在城东修筑了一处寺庙,日夜祈福只为求你醒来,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祝轻安甜蜜得心脏臌胀起来,没想到钟逾白竟然能等她这么多年!
她抿着唇,求他们替自己保密。
她想亲眼让钟逾白看到这个巨大的惊喜。
傍晚时,钟逾白来了,他捏着祝轻安的手掌,声音依恋:
“轻安,你醒醒,好不好?”
“我好想你。”
“我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祝轻安已经迫不及待,她打算睁开眼对他喊一句“surprise!”,可突然有人走进来:
“钟总,快来不及了......”
祝轻安甚至没来得及动弹,就突然被人拆了呼吸机。
然后被抬上了另一张床。
因为不确定钟逾白还在不在身边,她不敢有任何动静,生怕破坏了惊喜。
只能任人宰割。
但她忍不住想,钟逾白这是找到更好的医院了吗?
或者有更适合她的治疗方法?
为了救醒他,他一定竭尽全力吧!
还好,幸运之神眷顾了他们,他以后再也不用日夜思念她,愧疚难安......
车逐渐停下了,祝轻安被带到了一家私人医院。
她再次听到了钟逾白的声音。
她激动万分,正欲喊出那句惊喜。
一个女生啜泣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逾白哥,你真的愿意把夫人的眼角膜移植给我吗?”
祝轻安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她呼吸猛滞,如坠冰窖。
钟逾白的无奈的嗓音响起来:
“轻安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一双完美无瑕的眼角膜在她的身体里,对于她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还不如让给你......”
没有意义?
祝轻安的耳中一片嗡鸣,宛如炸弹瞬间爆炸!
再没有意义,那也是她的东西!
怎么可以不经过她的同意就让出去?
钟逾白难道就没想过,倘若有一天她醒过来,没有了双眼,该怎样面对这个世界?!
“逾白哥!”女孩感动至极,她扑进钟逾白的怀里,“谢谢你......”
下一秒,两人缠吻的急促呼吸在耳旁炸开。
祝轻安犹如当头棒喝,浑身控制不住地轻颤起来......怎么可以?他们俩怎么可以!
这和她听到的不一样!
钟逾白不是等了她五年吗?
那这个女人是谁?
他和她之间是什么关系?
她以为他真的很爱她的啊......
毕竟他们年少相识,一起走过十年青春岁月。
他们相识、相知、相恋,一直到走入婚姻殿堂,一直都是所有人艳羡的一对金童玉女。
车祸发生时,她甚至是为了保护钟逾白,才会被重击头部,陷入昏迷!
可为什么一切变成了眼前这样?
祝轻安的身体轻轻抽搐起来。
或许是身体还没有彻底好全,也或许是受到的刺激实在太大,她再次昏迷了。
再睁开眼,她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钟逾白推门而入,满脸激动。
“轻安!你真的醒了......”
祝轻安看着他。
他和五年前比,似乎没有太大的改变。
妥帖合身的西装搭配适当优雅的白衬衫,永远剃得干干净净的胡子,微笑时温润如玉的嘴角。
泰山压顶不改色的他,此刻却激动得连身体都在颤抖。
他将祝轻安拥入怀中,语气中满是庆幸。
“轻安,我以为你再也......”
祝轻安的心轻轻一悬,正犹豫要不要抬手反抱他时。
他突然话锋一转,问道:
“轻安,你醒了多久了?”
祝轻安心中的那块大石头轰然坠地。
她知道,他在试探。
试探她有没有听到他的决定,听到这五年,他早已出轨!
祝轻安抿着唇,心中冷笑,却面不改色:
“不就是刚刚醒的吗?”
“我怎么了?这是哪里?”
钟逾白紧张的双眼瞬间放松,这一次,他踏踏实实地将祝轻安紧紧抱入怀中。
殊不知,祝轻安心中只剩下恶心。
她已经在计划离开这里,离开他。
她有洁癖,最讨厌的,就是脏了的东西。


祝轻安作为昏迷五年的植物人,突然清醒引发了社会轰动。
尤其是医学界,为之震荡。
短短的几个小时内,她接到了无数通尝试联系她的电话。
经过了解后,祝轻安慎重筛选了三家备选,但她心中几乎已经确定,要去枫叶国的那家实验室。
对方给出的条件非常诱人:“祝小姐,您只需要全封闭式地配合我们实验三年,我们可以给您提供五千万的报酬。”
“此外,您还能在实验室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以及一套属于您的房产。”
祝轻安只问了他一句话:
“您能帮助我到什么程度呢?如果我想以另一个身份活着,您也可以做到吗?”
“什么另一个身份?”
房门被推开,提着青团的钟逾白走进来,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祝轻安不动声色地将手机放到枕头下:“没什么,诈骗电话而已。”
钟逾白亲昵地揉着她的头顶:
“安安,还记得钟子昱吗?你翻了整本新华字典取的名字。”
听到这三个字,祝轻安心头一震,不由瞪大双眼。
下一秒,一个女人牵着小男孩的手走进来。
那张稚嫩的脸怯生生地望着她。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喊妈妈。”钟逾白将他拉到祝轻安的身前。
这是她的孩子?
祝轻安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激动难以自抑。
她对儿子的记忆里还停留在很小的时候。
她生下他,还没出月子就发生车祸。
如今看到大了好几圈的孩子,先是一阵陌生畏惧,可紧接着,天然属于母亲的眷恋感涌上心间。
她伸手要抱他,却被他一巴掌给推开:“你不是我妈妈!”
“我只要小雅妈妈!......”
他扑进女人的怀抱,紧紧抱着她。
大大的眼睛瞪着祝轻安,竟写满怨恨:“你是哪来的老女人,是不是要抢走小雅妈妈的位置?有我在,谁都不能赶走小雅妈妈!”
祝轻安瞬间哑了声音:“小昱,我是妈妈啊......”
可她这句话没能说完。
女人已经半蹲下去,温柔将钟子昱拢入怀:
“小昱,别这么对妈妈说话。”
是她!
那化成灰祝轻安都不会忘记的声音。
她就是钟逾白出轨的那个女人。
她竟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她的面前,毫不避讳。
“不好意思啊钟夫人。”女人牵着钟子昱的小手,站直,近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姓云,云如雅,是小昱的家庭老师。这几年,一直是我在照顾他,所以他对我有点雏鸟情节。”
“希望你可以谅解小昱的紧张和害怕,毕竟您一直没在他的身边。”
“但毕竟您是他的亲生母亲,孩子是最简单的,谁对他好他便对谁好。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会重新喊您妈妈了。”
云如雅近乎炫耀的语气,让祝轻安的心被狠狠压住。
她再次尝试开口:“小昱,妈妈不是故意不出现......”
“是青团!”钟子昱根本没听她在说什么。
他扑向钟逾白:
“爸爸给阿雅妈妈买了青团是吗?”
祝轻安朝那尚存余温的青团看去,笑容彻底淡下。
四目相对的瞬间,钟逾白眼中闪过一抹慌乱。
他挡住钟子昱的手,拿出一块青团,却塞进了祝轻安的嘴里。
“是给你妈妈带的。”
钟逾白朝祝轻安讨好一笑:
“还是大学门口那家,味道没变吧?”
云如雅眼神微闪,神色不由黯淡几分。
她盯着那几个青团,轻咬了咬牙。
祝轻安一口咬下,眉头却轻皱。
竟然是豆沙味。
可她最爱吃的,分明是蟹黄味......
祝轻安味同嚼蜡,暗了神色,张口要吐。
“钟夫人!”云如雅连忙出声阻止,“别随地乱吐呀,钟先生有洁癖。”
她自以为对钟逾白十分了解。
却没想到,钟逾白竟把手直接伸出来,接住被祝轻安嚼得奇形怪状的青团。
他脸色不变,只是问道:“不喜欢?”
云如雅脸色大变,万千言语堵在胸口,竟再说不出任何一个字。
祝轻安盯着他的手掌,眼神怔忪。
她回想起刚醒时护士说的话。
五年,一千多个日夜,钟逾白从未间断,每日都来病房。
她曾经有过失禁的情况,他总是主动处理,重新给她换上刚洗完之后的衣服。
从来没嫌弃过。
祝轻安不忍茫然......这样一个男人,真的会出轨吗?
会不会是她误会了他?
祝轻安揪住衣角,有些恍惚:
“我不爱吃豆沙味。”
钟子昱却冲过来,抢走了祝轻安手上剩余的青团。
他朝她吐了口唾沫:
“老女人,把青团还给阿雅妈妈!”
“阿雅妈妈最爱吃的就是豆沙味了!”
祝轻安终于反应过来。
不是他忘记了她爱什么味道。
只是这五年,他早已习惯了买另外一个味道......
祝轻安压着嗓音,轻嗤一笑。
闭上眼的瞬间,钟逾白沉着脸起身:“云如雅,你跟我出来一下。”


脑后被石头磕出的鲜血顺着头发流入脖颈,祝轻安甚至已经察觉不到那剧烈的疼痛。
她只是盯着云如雅的腹部,想着,原来那里,已经孕育了一个属于钟逾白和云如雅的结晶。
这算什么?算是爱情的结晶吗?
祝轻安发出一声冷嗤,转身离开。
钟逾白连忙喊住他:“安安,你去哪儿?”
祝轻安没说话,只是往前走。
钟逾白甩开云如雅的手,急切地想要追上她。
云如雅突然发出惊呼:“钟先生——我、我好像看不到了......”
“怎么办?我会不会出什么事儿?”
钟子昱更是大声呼喊:“爸爸!阿雅妈妈什么都看不到了......”
钟逾白停了下来。
他神色焦急,从祝轻安扫过云如雅,满脸踟蹰。
终于,祝轻安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
“带云老师去看一下吧。”
“我就想散散步而已,不用担心。”
得了首肯,钟逾白整个人放松下来:“安安,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
祝轻安转身离开。
看着她那渐行渐远的背影,一股莫名涌上的畏惧感让钟逾白再次侧身。
心中突然升起一股预感,就好像,他只要不追上去,就再也没办法见到她了似的......
钟逾白沉声开口:“你在这儿等等,我先送她回......”
“逾白哥。”云如雅委屈地打断他,“医生说,我怀的好像是龙凤胎呢。”
钟逾白终于不再纠结,他抱起钟子昱,领着云如雅进了医院。
祝轻安的后脚跟被磨破了泡,疼痛如蛆附骨,比之后脑勺的疼痛更甚。
她就这样走了不知道多久,从天亮到天黑,像具游魂一般不停前行着。
直到突然撞上一个小姑娘。
她送给他一个草莓熊的创口贴:
“阿姨,你后脑袋有血,痛不痛?”
突然才意识到,原来一个陌生小姑娘都能对她如此关心。
而她那所谓的狗屁亲生儿子,竟是伤害她的刽子手。
接过创口贴,向她道谢。
转瞬,世界清明。
祝轻安拿出手机,看到了一连串的未读消息。
都是云如雅发来的。
翻到最上面,是一张孕检单,确认是双胎。
她满是炫耀:钟夫人,一儿一女,从此以后,我就有三个孩子了。
再往下,是她和钟逾白的录音对话。
云如雅问他:“逾白哥,让我搬进别墅好不好?我发誓,绝对不会让夫人发现端倪。”
钟逾白语气有些不耐:
“不行。”
云如雅委屈至极:“你要赶走我和孩子们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钟逾白沉声叹道,“如雅,你知道的,安安是我的命。”
“更何况,如果不是为了救我,她不会成为植物人,在床上躺了那么多年。”
“是,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爱上你!”云如雅低泣着,退而求其次,“我知道,我永远都比不过夫人,可我也只是想在你的心里能有上那么一丁点的位置。哪怕只是一点,好不好?”
钟逾白的语气终于软化:
“这样吧,你搬进市中心的那个平层,以后就住在哪里。”
云如雅兴奋至极:“真的吗?那小昱他......”
话音未落,一旁,钟子昱的声音已经响起:“我要跟着阿雅妈妈!爸爸,我不喜欢那个老女人,我要和阿雅妈妈在一起!”
钟逾白十分无奈:“让他暂时搬过去跟你一起住吧。正好安安现在和小昱不对付,硬要他们待在一起,也只会不利于安安的病情恢复。”
录音里,只剩下钟子昱的欢呼声:
“太好了,我要和阿雅妈妈住在一起了!”
“阿雅妈妈,我爱你,你是我唯一的妈妈!”
安静的出租车内,车窗摇下后,风声鼓鼓而入。
祝轻安闭上眼,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她在心中暗暗发誓,这是她最后一次为钟逾白哭,为钟子昱哭。
祝轻安给实验室的老师发去信息:
计划开始。


云如雅的手术非常成功。
她被医生推出手术室时,麻药已经清醒,一脸慌张地攥住钟逾白的胳膊,十分急促地问他:
“逾白哥,我看上去还好吗?”
“我的眼睛真的可以恢复如常吗?我真的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吗?”
“还有孩子......”她的手急切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我们的孩子怎么样了?”
“很好。”钟逾白无奈叹息,“你好好睡一觉,等你醒过来,一切会更好。”
云如雅惴惴不安地应了声:“好。”
护工推着云如雅往前,钟逾白刚要跟上,主治医生突然喊住他:
“钟先生,给云小姐捐献眼角膜的那位女士刚刚在手术过程中......”
他话未说完,云如雅再次发出惊呼:
“小昱呢?小昱没什么事儿吧?”
“对不起,逾白哥,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突然特别慌张......”
她伸出双手,手掌在空中胡乱挥舞,想抓住钟逾白。
钟逾白只得追过去,只给医生匆匆留下一句:“我不认识那位捐献者,如果她有需要可以留下卡号我给她转钱。”
“钟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是那位患者她不幸——”
可钟逾白已经追着推床进了电梯。
电梯门毫不犹豫地合拢,将医生所有的话驱逐在外。
有了钟逾白陪在身边,云如雅的情绪很快稳定下来,她睡着了,钟逾白也终于有时间给祝轻安发去信息。
伤口还好吗?疼不疼?
云如雅刚刚做完手术,护工会看着她。你收拾一下,我现在出发过来接你。
钟逾白抽回手,蹑手蹑脚出了医院房门。
一直到他坐上驾驶位,祝轻安都没有任何回应。
一种异样的情绪在心头突然臌胀弥漫,钟逾白没有选择继续等待,而是立刻拨通祝轻安的电话。
可电话那头却响起无人接听的冰冷女音。
心情犹如过山车般随着女音起伏,一股莫名其妙的烦躁涌上心头。
钟逾白的眉角狠狠拢起来,几乎薄怒着发去信息:
都八点了,还没醒吗?
安安,别闹了好吗?我知道你还在生气关于云如雅的事儿,可你要知道,你昏迷的这五年,如果没有她,儿子还不知道过成什么样了。
我都已经答应你辞退她了,你还想怎样呢?
“轰”的一声,钟逾白一脚踩下油门,林肯疾驰而去。
抵达别墅时不过八点一刻,钟逾白推开房门,听到二楼传来儿子钟子昱的哭闹声:
“爸爸?”
“小雅妈妈?”
“你们在哪里?呜呜呜,你们不要小昱了吗?”
钟子昱左脚踩右脚,自己绊了个大跟头,摔倒在地。
看到他满脸是血的模样,怒火刹时涌上心间,钟逾白几乎是沉声怒喝道:
“祝轻安!你没听到你儿子在哭吗?他都摔得满脸是血了,你还不为所动,闹脾气也不是你这么个闹法吧?!”
“你嫌弃儿子只亲近云如雅,可你看看你自己是怎么对待他的?你怪得了儿子吗?”
钟逾白冲过去,忙将儿子一把拥入怀中。
然后抱着他,“轰”的一声踹开了主卧大门!
可目光逡巡一圈,却发现主卧竟然空无一人。
还不止于此!床上的四件套铺得整整齐齐,看上去像是这一夜根本没有睡人。
钟逾白脸上的怒气刹时凝滞,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你妈妈不在吗?”
钟子昱哽咽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爸爸。”
“我醒过来,喊了好久,都没有人回答我......”
听完这句话,一股巨大的恐慌感瞬间涌入心间。钟逾白忙将钟子昱放下来,几乎是抖着手拿出手机。
可祝轻安依然没有接她的电话。
“去哪儿了?”钟逾白无数次重拨,“安安,你在哪里?”
他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直到突然在梳妆台上,看到了一封很陌生的信件。
他几乎是冲过去,迅速拆开了封皮。
里面竟然是一封自愿捐献书。
第一句话是:
我自愿捐献眼角膜给云如雅女士......


祝轻安踉跄着要下床。
让钟子昱扶她一下,却被拒绝。
他满眼都是厌恶:
“你要是不醒过来,阿雅妈妈就可以做一辈子我的妈妈。”
“你怎么不直接去死?”
看着那张稚嫩的脸吐出最恶毒的话语,祝轻安全身控制不住地战栗起来。
憋闷狭窄的空间让祝轻安几乎喘不过气。
她拔掉留置针,像逃似的赤着脚走出病房。
护士按住她:“钟夫人,您怎么起来了?有事吗?”
没等祝轻安回答,她已经恍然:“您是在找钟先生吧?您沿着这条路走到底,角落里的那个房间就是钟先生的休息间。他应该在那里。”
“他常住医院,所以特地包了年,那间房是他的专属,谁都不能进去呢!”
像是直觉使然,祝轻安逐渐靠拢角落里不起眼的小房间。
房门半掩着,低喘暧昧的声音猝不及防撞进祝轻安的耳朵里。
钟逾白烦躁地扯乱领带,声音沉郁:
“你平时都教了小昱些什么?他怎么能这么跟轻安说话?”
“还有,不是让你把他带到病房门口就离开吗?你跟着跑进来干什么——”
“要是被轻安发现了什么,怎么办?”
最后一句,他说得咬牙切齿,情绪烦乱不堪。
云如雅委屈得很:“嘴长在孩子自己身上,我能管得了吗?”
“这只能说明小昱很喜欢我,我是在用心带他呀。”
“逾白哥......”云如雅伸出手,勾住钟逾白的脖颈,仰头,嘴唇暧昧地蹭在他的喉结上。
她的声音更是气若悬丝:“你不要人家了么?前几天你还在说,要把夫人的眼角膜——啊!”
云如雅瞪大双眼,脖子被钟逾白突然伸出的大手给狠狠勒住。
钟逾白用了十二分的力气,手背青筋暴起:
“云如雅,注意你的身份和地位,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
“既然轻安已经醒来了,那她就是永远的钟夫人。”
“别妄想得到根本就不可能属于你的东西。”
云如雅如濒死挣扎的鱼,大口喘息,身体软塌塌往下瘫去。
她的脸都憋得一片青紫了,钟逾白才像是突然清醒一般,松开手。
他按住自己的眉梢,十分烦躁:“你的眼角膜我会另外想办法。”
“放心,不会亏待你。”
“毕竟你照顾了小昱五年......”
他说着,侧身将要离开。
却没想到,云如雅突然扑上来,嘤嘤委屈哭出声:
“逾白哥,你真不要我了么?”
“我可以不要身份,也不要地位,只要可以陪在你和小昱的身边......”
她说着,竟直接“撕拉”一声,将自己的衬衫撕开,露出里面薄如蝉翼的蕾丝内衣。
白皙的皮肤微微泛红,她含羞带怯地抬眼:
“逾白哥,人家可以为你付出一切。”
“你想要什么姿势都可以——夫人她可以么?”
房间里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
“逾白哥,你忘了吗?”
“过去五年,就是在这个地方,我们度过了多少个美好的日子......”
“轰”地一声,祝轻安脑海炸开,如坠冰窖。
原来这个休息间,不只是单纯的休息间。
而是他们的“爱巢”......
云如雅我见犹怜地低泣:
“只要我可以继续陪在你的身边,我什么都可以不要的。真的。”
“逾白哥,我发誓,绝不会让夫人发现我们的关系。”
“留下我,好不好?”
微重的喘息声之后,钟逾白骤然回过头,嘴唇狠狠碾在云如雅的嘴角,他近乎施虐般地拽着云如雅的头发,将她的脑袋往后一拉。
他几乎是默认:
“绝对,绝对不能让轻安知道哪怕一点。”
祝轻安再也听不下去了。
她几乎是踉跄着转过身,跌跌撞撞地一路往前冲着,不知道撞了多少个人。
那些骂她“不长眼”的声音,她统统没有听进去。
脑海里只是不停地重复着——
原来,她像具尸体一样躺在医院的这五年。
钟逾白竟和一个女人瞒天过海,在距离她不到十米的地方,抵死缠绵。
好恶心。
真的好恶心。
祝轻安按住自己的胸口,再难承受地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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