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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易变，是书上交给我的道理。
可我从未想过，竟变得这样干脆，这样颠倒黑白。
“皇上，尹松刚愎自用，好大喜功，当初遂平河一战，折损三万将士，两座城池失守，尹家之祸，无论如何也怪不到旁人身上！”
我唇齿发颤，一双眼盈满怒气地看向他。
当初夺嫡，我父本能不搅在这一场风雨里，却因我之故，险些将老命都搭上。
我杨家祖辈皆是武将，每一辈男子都活不过四十，便是能从战场回来，也浑身旧伤，百病缠身。
他谢叙，最清楚不过。
“我杨家忠君爱国，家风严正，对尹颂雪只有恩义！
虽不图回报，也当不起应当二字，我家不欠她的！”
谢叙被气得站起来，他指着我连说了三声好。
“朕从前宠爱你太过，纵得皇后不知天高地厚，连朕都敢忤逆顶撞。
颂雪爱朕十年如一日，朕从前为了你亏欠她良多，如今该作补偿了。”
他一挥袖，那枚上年少时我一眼相中的镯子应声触地，清脆地碎成三段。
“既皇后不喜欢，那就将这些珍宝都送到春熙宫。”
6、谢叙走后，小月儿从帷幔后跑了出来，她搂住我的脖子呜咽地哭出声。
“叙哥哥坏，叙哥哥说过没有人可以欺负姐姐，可是他将姐姐欺负哭了。”
眼泪扑簌而落，我拍着小月儿提醒她，也是在提醒自己。
“他是皇上，他不是叙哥哥，他再不是那个人了。”
成定八年，谢叙被牵扯到党争里，先皇下令叫他到西北做个守城将领。
小月儿是我们在西北救下的孩子。
那年她才五岁，我抱着这个孩子，仿佛又遇到了我那个未出生的孩儿。
谢叙也很喜欢小月儿，他说往后余生，我们一家三口，也很恣意。
可后来回京，他只叫小月儿做个婢女。
“婉清，多事之秋，我不想让小月儿也卷入风波。”
我等啊等，等到他登基，等到他皇权稳定。
等到如今，他将我和小月儿都忘记了。
那一夜我抱着小月儿，无声痛哭，若谢叙从一开始就不曾对我好，那如今我的心也不会这样难过。
“父兄要回来了，我的父兄回来，他便不敢在这样欺负我了。”
7、第一场冬雪落下那天，我已经病了好几日。
喝了药我就会犯困，一睡就是好几个时辰。
平常小月儿都会守在我的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