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而是留下。
张恒冲上去:“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村长转过头,脸上全是水,不知是雨还是汗。
他声音冷得像冰:“她不是鬼。
她是这个村子的镇物。”
“只要她一直在,这村就不会出事。”
“我们年年招她回魂,不然你以为你家为啥还活着?”
张恒退后一步,全身发冷。
白狗忽然长吠一声,朝着坟头扑去,纸人应声倒地,红衣散开,一股血腥味冲天而起。
张恒脑中一片空白。
他终于明白:这个村子,从来没想送她走。
他们要她——永远留在这儿。
第九章:旧罪新报张恒一夜没回家。
他坐在坟地外的树下,雨停了,天灰得像未醒。
他手里握着那封旧信,已经湿透。
脑子里全是昨夜那张脸——红衣女人、裂开的嘴、和那句:“恒子啊,记住娘是怎么死的。”
“娘”这个字,他怎么都放不下。
他起身,回了家。
屋里空了。
母亲不见了。
炕还热着,被子还在动,但人不在。
像是蒸发了一样。
他在屋里屋外找了一圈,在老柴房的角落里找到一块新翻过的土。
他没敢刨。
那一刻他意识到,她走了,也可能“被送走了”。
桌上多了一张纸,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她不要我了,她要你。”
张恒瘫坐在地,手指发麻。
他想起小时候曾做过一个梦——梦里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半夜站在他床边,一直看他,不动,不说话。
他那时哭得厉害,后来发高烧昏了一天一夜。
母亲说,那只是烧糊涂了。
可现在他知道,那不是梦。
那是记忆。
那晚——他走出屋,在院子里,看见母亲和几个村民在槐树下挖坑。
张芸跪在地上,嘴巴被布塞住,眼睛一动不动盯着他。
她看到了他。
她在哭,嘴角抽动,血从鼻孔和眼角流出来,像在求他帮忙。
他站在那里,握着糖果,什么也没做。
直到大人说:“回屋去,不许看。
他转头就走了。
张芸的声音,在他身后一声都没发出来。
现在她回来了,是来告诉他:你不是受害者。
你是见证人,你是沉默的共犯。
张恒站起来,浑身发冷。
他回到槐树边,看见一群人已经在准备下一次“镇魂”的供桌。
这次,是为他准备的。
村长走来,递给他一张纸符:“张芸选了你。”
“从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