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半夜，他在呓语中喊我的名字，我赶紧握住他的手。
“我在这里。”
许星河半睁着眼睛，目光有些涣散：“《暖星》...我还没写完...什么《暖星》？”
“答应为你写的曲子...”他的声音越来越弱，“主题是...是第一次见到你时...阳光穿过百叶窗的样子...”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原来他一直记得那个承诺。
第二天退烧后，许星河似乎忘记了昨晚的话。
但他的右手明显更不灵活了，连勺子都握不稳。
我喂他喝粥时，他突然说：“我想去瑞士。”
“瑞士？”
“那里有一种实验性治疗，”他避开我的目光，“成功率不高，但...值得一试。”
我放下粥碗，强忍泪水：“我陪你去。”
许星河摇摇头：“治疗周期很长，而且...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决定留在那边了。”
我终于明白他的意思，手中的勺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你要...你还是准备离开我？”
“谢莹，”他艰难地组织语言，“看着我妈的样子...我不能再让你经历这些。
趁着还能走，让我们好好告别吧。”
第六章 星河永昼许星河离开的那天，北京下着绵绵细雨。
我执意送他去机场，一路上我们都没怎么说话。
他的右手已经基本不能动了，左手拖着行李箱，步履缓慢却坚决。
在安检口前，许星河突然转身抱住我，那么用力，仿佛要把我揉进骨血里。
我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松木香，混合着雨水的潮湿。
“答应我一件事，”他在我耳边说，“别等我。”
我摇头，泪水蹭在他的衣领上：“你知道我做不到。”
许星河松开我，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银链子，上面挂着一枚小小的钢琴造型吊坠：“送你的离别礼物。
里面有我录的一段话...等我走了再听。”
他最后吻了吻我的额头，转身走向安检通道，没有回头。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人群中。
雨越下越大，像是天空也在哭泣。
回到家，我打开吊坠，里面藏着一个微型芯片。
连接电脑后，屏幕上出现许星河的脸。
他坐在钢琴前，背景是我们初遇的那间琴房。
“嗨，谢莹。”
视频里的他微笑着，眼睛却闪着泪光，“如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