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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楹之下周之桃卫寒云 全集

豌豆日记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刘叔,跟上前面的公交车。”司机刘叔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后座的陆飏,见他神色少有的急切,便默默地调转方向,稳稳地跟在了公交车后面。陆飏低头看了眼手表,指针已经指向九点多。夜色渐深,街道上的行人寥寥无几。他皱了皱眉,这么晚,她怎么还在外面?公交车走走停停,钟楹最后在一个老旧的小区下了车。小区没有门禁,斑驳的墙壁和锈迹斑斑的铁门透出岁月的痕迹。但绿化很好,道路两旁都是梧桐树。陆飏远远跟在钟楹身后,脚步放得很轻,心里有些挣扎。她已经安全到小区了,自己该回去了,再跟着……这种行为很像一个变态。就在他犹豫要不要离开时,钟楹忽然停下了下来。陆飏心头一紧,迅速躲到一旁的树后,屏住了呼吸。过了许久,他悄悄抬头,发现钟楹依旧站在原...

主角:周之桃卫寒云   更新:2025-04-10 17: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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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之桃卫寒云的女频言情小说《蓝楹之下周之桃卫寒云 全集》,由网络作家“豌豆日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刘叔,跟上前面的公交车。”司机刘叔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后座的陆飏,见他神色少有的急切,便默默地调转方向,稳稳地跟在了公交车后面。陆飏低头看了眼手表,指针已经指向九点多。夜色渐深,街道上的行人寥寥无几。他皱了皱眉,这么晚,她怎么还在外面?公交车走走停停,钟楹最后在一个老旧的小区下了车。小区没有门禁,斑驳的墙壁和锈迹斑斑的铁门透出岁月的痕迹。但绿化很好,道路两旁都是梧桐树。陆飏远远跟在钟楹身后,脚步放得很轻,心里有些挣扎。她已经安全到小区了,自己该回去了,再跟着……这种行为很像一个变态。就在他犹豫要不要离开时,钟楹忽然停下了下来。陆飏心头一紧,迅速躲到一旁的树后,屏住了呼吸。过了许久,他悄悄抬头,发现钟楹依旧站在原...

《蓝楹之下周之桃卫寒云 全集》精彩片段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刘叔,跟上前面的公交车。”

司机刘叔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后座的陆飏,见他神色少有的急切,便默默地调转方向,稳稳地跟在了公交车后面。

陆飏低头看了眼手表,指针已经指向九点多。

夜色渐深,街道上的行人寥寥无几。他皱了皱眉,这么晚,她怎么还在外面?

公交车走走停停,钟楹最后在一个老旧的小区下了车。

小区没有门禁,斑驳的墙壁和锈迹斑斑的铁门透出岁月的痕迹。

但绿化很好,道路两旁都是梧桐树。

陆飏远远跟在钟楹身后,脚步放得很轻,心里有些挣扎。

她已经安全到小区了,自己该回去了,再跟着……这种行为很像一个变态。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离开时,钟楹忽然停下了下来。

陆飏心头一紧,迅速躲到一旁的树后,屏住了呼吸。

过了许久,他悄悄抬头,发现钟楹依旧站在原地,背脊挺直,一动不动。

她怎么了?陆飏心中疑惑,却又不敢贸然上前。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猫叫声和风吹过树叶的簌簌声。

时间仿佛被拉长,陆飏的心跳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终于,钟楹动了。

陆飏远远看着,她走向一个单元门,楼道里的灯随着她的脚步一层层亮起,他默默记下,她住在三楼。

夜风微凉,陆飏站在原地,望着三楼亮起的灯,突然觉得心里涌起一股暖意,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包裹住了。

第二天下午,陆飏逃课了。

他让刘叔开车送他到钟楹的小区。

陆飏从后备箱里拿出了提前买好的捕猫器。

刘叔站在一旁,不明白他要做什么:“飏哥儿,流浪猫野性大,我来吧,你在车上等着。”

陆飏笑了笑:“没事的,刘叔,难不倒我的。”

刘叔便没再多说什么,默默跟在陆飏身后,帮他提着工具。

小区里白天也很安静,梧桐树的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树下零丁几个聊天的老人。

陆飏轻车熟路地走到昨晚钟楹停下的地方,开始布置捕猫器。

他动作熟练,显然提前做了不少功课。

刘叔在一旁帮忙,偶尔提醒他小心。

没过多久,第一只猫就被食物吸引了过来。陆飏屏住呼吸,等到猫完全进入捕猫器的范围后,迅速按下机关。猫被成功捕获,发出几声不满的叫声。

陆飏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走向树荫下乘凉的老奶奶:“您知道这附近还有哪些地方有野猫出没吗?”

老奶奶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她放下手中的蒲扇:“哎呀,小伙子,你可算问对人了!这些野猫啊,半夜里发情叫得可凶了,吵得我们这些老人家根本睡不着觉!你要是能帮忙抓走,那可真是帮了大忙了!”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小区的几个角落:“那边垃圾桶旁边经常有猫,还有那边的花坛后面,晚上总能看见几只。哦对了,还有那边的车库门口,前几天我还看见几只小猫在那儿转悠呢……”

陆飏认真听着,目光顺着老奶奶指的方向一一扫过,心里默默记下这些位置。

接下来的整个下午,陆飏按照老奶奶指的位置,一个接一个地布置捕猫器。

等到太阳渐渐西斜,天边泛起橘红色的晚霞时,他已经抓到了十多只猫。

刘叔提着装满猫的箱子,跟在陆飏身后。


钟楹选择了理科,被分到高二六班,徐千越则选了文科,在隔壁五班。

齐悦因选择艺术,被分配到楼下的艺术班。

开学第一天,钟楹早早来到教室,目光在陆续进班的同学中搜寻熟悉的面孔。

就在这时,陆飏踩着铃声走进教室,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钟楹听着同学们小声的议论,心中不禁感慨:陆飏无论在哪里,都是人群的中心。

因为班级离的很近,中午,钟楹依旧和徐千越一起吃饭。

两人点了一份菜,分着两个馒头,简单却满足。

吃完饭后,她们正准备回教室,却被顾明远拦住了去路。

“钟楹,我有话对你说。”他小跑过来,气喘吁吁,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徐千越很有眼色地看了顾明远一眼:“阿楹,那我在前面等你。”

说完,她转身走开了。

原地只剩下钟楹和顾明远两人。

钟楹淡淡的问:“什么事?”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埋怨。自从上次周一航的事情后,两人再也没有说过话,钟楹能感觉到顾明远一直在刻意躲着自己。

顾明远刚要开口,却察觉到周围人的注视。

作为学校的风云人物,顾明远几乎无人不识。他不仅是老师口中的模范生,也是很多女生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此刻,俊男靓女站在路中间,显得格外惹眼。

钟楹甚至能听到周围人小声的议论声。

“去那边吧。”钟楹指了指操场的方向。

九月份的南京,暑气还未完全褪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闷热。

操场上,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来,将跑道晒得发烫。

顾明远站在操场边的树荫下,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却浑然不觉。

他突兀地开口:“钟楹,陆飏这种人,你最好离他远一点。他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顾明远的眉头紧锁,目光中透着担忧,像是被这闷热的天气压得喘不过气来。

钟楹停下脚步,被他这没头没脑的话弄的莫名,转过身瞥了他一眼:“什么‘这种人’?你跟他才是一种人吧。”

顾明远见她一脸不以为然,心中焦急,却又不能挑明,只能再次强调:“总之,你离他远点,别跟他走得太近。”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恳求。

钟楹敷衍地点头,目光扫过操场上零散的落叶:“好,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顾明远眼神透着一股期待:“以后,你有不明白的,或者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我。”

钟楹一向同陆飏没有什么交集,所以对顾明远说的也没当回事。

看着顾明远眼里泛着的真诚,心中似有松动,于是点了点头:“好,谢谢。”

钟楹也不知道自己对顾明远哪里来的“脾气”,或许是因为对他有所期待,亦或是知道他会包容自己的小性子……

顾明远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目送着钟楹离开的背影。

他低下头,看着脚下被踩碎的落叶,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

……

转眼间,月考的成绩公布了。

钟楹低头看着手中的成绩单,第十八名像一根刺,狠狠地扎进了她的心里。

她攥紧了试卷,心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失落。

她开始反思,是不是暑假里大家都在默默发力,而自己因为打工落下了?还是说,自己真的更适合文科?

或许,谭日辉当初的建议并没有错。

她盯着试卷上那刺眼的分数,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心中第一次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怀疑。


大家的自我介绍都很简洁,大多都说一下名字的来历、家乡以及特长。

很快,轮到了齐悦和钟楹。

齐悦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叫齐悦,‘悦’是悦耳动听的‘悦’。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因为我出生的时候,我爸爸刚升任警察局局长,而我妈妈在怀着我的时候通过了司法考试。所以他们就给我取名叫‘齐悦’,寓意大家都开心。”

她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大家都被齐悦的自信明媚感染。

接着,钟楹站了起来:“我叫钟楹。我妈妈说,怀我的时候,她梦到了蓝花楹盛开,所以我就叫钟楹了……”

她的声音仿佛带着一丝淡淡的花香,清雅而悠远飘满整个教室。

教室里顿时安静了一瞬,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她。

钟楹生得一副标准的鹅蛋脸,最出彩的是那双瑞凤眼。

眼尾微微上挑,像工笔画里精心勾勒的一笔,在眼波流转间泄出几分妩媚。

她的身姿纤细却不显柔弱,站立的姿态如同一株亭亭玉立的蓝花楹,带着少女特有的轻盈与灵动。

教室里响起低低的议论声,有人赞叹钟楹的名字别致,有人则偷偷打量她的容貌气质。

班主任谭日辉抬了抬眼镜,看了钟楹一眼。

紧接着,顾明远站了起来。

“我叫顾明远,明天的明,远大的远。我的爱好是书法和篮球。”

他刚站起来的时候,前排的女生们便纷纷转过头,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与好奇。

“我叫冯锦泽,我的爱好是足球……”

“我叫李婉柔,我的父母是老师……”

……

最后,陆飏站了起来。

他的身形修长挺拔,像一棵傲然屹立的松树。

“我叫陆飏,陆是大陆的陆,飏是飞扬的飏。我父母希望我既能脚踏实地,又能像风一样自由飞扬。”

他刚说完,教室里再次响起了议论声,只是这次没人敢肆无忌惮的打量。

齐悦忍不住侧过头,压低声音对钟楹说:“你觉得陆飏帅,还是顾明远帅?”

钟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回头看了眼陆飏。

他懒散的坐着,目光看向讲台的方向。

陆飏的存在就像一幅冷色调的油画,既让人感到距离,又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钟楹思忖着:“两种不同类型,顾明远看着好相处些。”

言外之意就是陆飏看起来不好相处。

陆飏的气质确实让人难以接近,仿佛他天生就该站在高处,俯瞰众生。

而顾明远则更像一缕温暖的阳光,有一种让人愿意靠近的力量。

班主任安排男生去教务处搬新学期的教材,女生去领取四季的校服。

齐悦自来熟地挽起钟楹的手,两人并肩走出教室。

一路上,她们经过了许多班级,两个高挑漂亮的女生走在一起,自然吸引了周围不少目光。

对于这种注视和打量,钟楹早已习以为常,她更喜欢将自己隐藏在人群中。

而齐悦则完全不同,她似乎很享受这种被关注的感觉,身子挺得笔直。

她撒娇似的贴近钟楹:“跟你在一起回头率好高!钟楹你真的好漂亮,一进教室我就注意到你了。你的眼睛特别美,我也想去割个双眼皮,可惜我妈妈不同意。”

钟楹看着齐悦的眼睛,她的眼尾狭长,求说话的时候带着几分俏皮,活脱脱像只灵动的小狐狸。

“你现在就很漂亮,而且,说不定以后你也会变成双眼皮呢。我妈妈说她就是十几岁的时候,突然变成了双眼皮的。”

齐悦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真的吗?你妈妈是不是也特别漂亮……”

钟楹的母亲蒋芳林的确很漂亮,十八岁时就出落得水灵动人。

那年山里来了几个收山货的,外公外婆暗中盘算着要把她给卖了。

蒋芳林偷听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蜿蜒的山路上。

从云南一路跑到了南京。

蒋芳林打过很多工,但因为没有学历只能做个售货员。

后来因为年纪大,没得挑了,才嫁给老实本分的父亲。

从钟楹记事起,父母两个人就争吵不断,每次都以妈妈骂爸爸没本事,爸爸沉默为结尾。

后来蒋芳林提出要开一间服装厂,爸爸没有反对,两个人关系才稍缓和。

工厂开起来,蒋芳林里里外外的操持着一切,最后还是以倒闭告终。

蒋芳林就是那会,认识了很多有钱客户。

在她离开前,钟楹也有过一段不错的生活。

蒋芳林给她买了一衣柜的公主裙,还送钟楹去学跳舞唱歌。

蒋芳林抚着钟楹的裙摆感叹:“这就是我小时候梦想中的生活……”

后来有天蒋芳林接到一个电话,钟楹记得妈妈当时异常兴奋。

挂断电话后,蒋芳林摸着钟楹的脸,说要带她去住大房子,像城堡一样的大房子。

“我们钟楹生的漂亮,住在大房子里会更像公主……”

从那天起,妈妈就开始“孜孜不倦”的教导钟楹。

见到人要大大方方的微笑打招呼,大房子里还有其他小朋友,要有教养有礼貌,这样更多人才会喜欢你……

后来蒋芳林走了。

这些话,钟楹却记了好多年,像一张面具,紧紧贴在她脸上,融入钟楹的骨髓。

……

钟楹的高中生活,就这样正式拉开了序幕。

崭新的课本、整洁的校服,一切都很美好。

然而,唯一让她感到苦恼的是,钟楹所坐的位置。

她的同桌齐悦并不热衷于学习,用齐悦自己的话说,是在“混日子”。

上课时,齐悦常常趴在桌上睡觉,但一到下课,她呼朋引伴,甚至连别班的人也会来找她玩。

钟楹的座位常常被她们“征用”,或者被围得水泄不通。

而钟楹的后座顾明远也是“祸首之一”,每当下课,总有一群女生围着他请教作业。

更让钟楹烦恼的是,因为和“招摇”的齐悦走得近,齐悦总是拉着她陪自己去上厕所、去小卖店、去别班借书……各种琐事层出不穷。

渐渐地,钟楹也被别班的同学认识了。

这直接导致她的书桌里情书数量激增。

不过,齐悦也有她的好处。

每当钟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礼物时,齐悦总是满脸羡慕地看着她:“你要退给谁啊?你分得清谁是谁吗?”

接着,齐悦毫不客气地撕开包装,把礼物分给周围的同学。

就这样,在混乱与忙碌中度过了一个月,转眼间迎来了开学测验。

班主任宣布,这次考试的成绩将决定座位的重新安排。

当成绩“揭晓”的那一刻,钟楹愣住了——全班四十八人,她只排在了第二十五名。

这一个月,她学得十分吃力。

老师上课的节奏很快。

尽管她早有心理准备,但这样的结果还是让她感到巨大的落差。

从小到大,钟楹一直是第一名。

她听说,附中的一些学生在初三时并没有像普通学生那样复习中考,而是直接开始学习高中的课程。

再加上暑假期间,有的请了家教,提前预习高中的内容。


钟楹轻声说了句“谢谢。”

然后接过陆飏的外套,枕在手臂上,重新趴在了桌子上。

外套上残留着陆飏的气息,还是极寒之地冷杉的清香,冷冽而悠远,带着冰雪世界的凛然与森林的深邃。

后来在陆飏怨恨的指责中,她回忆起这一幕。

此时的自己接受他的示好,目的的确很不纯粹。

钟楹自己也分不清,她只知道,那一刻的她,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着,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他。

陆飏站在她身旁,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脸上掠起甜蜜的笑。

随后,陆飏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书,又抬头看了看她。

阳光依旧温暖,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变得缓慢而温柔。

钟楹醒来时,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短暂的休息让她的精神恢复了不少。她低头看了看手边的衣服,又抬眼望向对面的陆飏。他正专注地做着数学卷子,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察觉到她的动静,陆飏抬起头,目光与她相遇。

钟楹冲他微笑,将衣服递还给了他。

陆飏接过衣服,顺手将桌上的试卷推到她面前。

试卷的空白处,他工整地写着一行字:“这是暑假期间清华老师给我出的试题,题目质量很高,你也做做看吧。”

看到“清华”二字,钟楹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她从包里抽出笔,认真做了起来。

一个小时过去,钟楹完成了试卷。

陆飏与她一起核对答案,每当她遇到错题或不理解的地方,陆飏都会耐心地为她梳理思路,细致地讲解每一步。

钟楹专注地听着,时不时点头。

傍晚,钟楹和陆飏并肩走出图书馆。

迎面吹来的风轻轻拂过她的发梢,带着一丝秋日的清爽。

刘叔走上台阶,递给陆飏一个文件夹。

陆飏侧过脸,对钟楹说:“我让人送来了,我们找个地方复印一下吧。”

他本可以将复印这事交给刘叔,但陆飏私心里希望能与钟楹多有些接触。

突然多了一个人,钟楹略显尴尬地看了陆飏一眼,示意他介绍身边的男人。

陆飏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司机刘叔。”

“司机”这个称呼让钟楹感到一丝陌生,与陆飏一下午的亲密,在此刻被拉远。

然而,钟楹依旧清甜地笑着,礼貌地打招呼:“刘叔叔好。”

陆飏察觉到钟楹的尴尬,转头对刘叔说:“你先回去吧,我一会自己回去。”

刘叔面露难色,犹豫道:“飏哥儿,我等着你弄完吧。”

陆飏眉头微皱,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刘叔见状,连忙改口:“我突然想起太太还让我去取字画,飏哥儿那你办完事,早点回家。”

陆飏点了点头。

这个小插曲让原本温馨的下午蒙上了一层微妙的隔阂,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凝滞。

钟楹率先打破了僵局,轻声说道:“前面有个复印店,我们快去吧,一会天黑了。”

陆飏应了一声:“好。”

然后默默地跟在钟楹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

陆飏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钟楹的后脖颈上。

钟楹的脖颈白皙,几缕碎发随意地垂落,脖颈与衣领之间若隐若现的线条,带着难以言喻的诱惑。

那一瞬间,他的心跳加快,耳根悄然染上了一层红晕。

陆飏慌忙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两人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巷子尽头有一家小小的复印店。


钟楹认真的对周一航说:“对,我不喜欢你。”

周一航的情绪激动起来,声音也提高了不少:“为什么,那你喜欢谁?”

“你是不是也跟她们一样?喜欢顾明远?”

钟楹被他无端的猜测,惹得皱了皱眉:“不是!”

“那就是陆飏。”周一航的语气变得更加气愤。

“我告诉周一航。无论是陆飏还是顾明远,我都不喜欢。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以后考一个好点的大学。周一航,我和你不一样。请你不要打扰我,好吗?”

周一航仍是不依不饶,声音里带着执拗:“我就跟你说几句话,就是打扰?那我怎么样你才能喜欢我。我从现在开始好好学习,我们考同一个大学,你会喜欢我吗?”

钟楹诧异的摇了摇头,声音冷静而清晰:“周一航,你学习不是为了任何人,是为了你自己,考哪所大学是大事。你应该跟你父母商量,而不是跟我。我们现在还小,说喜欢太早了。”

说完,钟楹轻轻挣脱周一航的手,转身离开。

周一航僵在原地,他感受到自己在钟楹眼中很幼稚。

这认知来得太快又太锋利,让周一航喉头发紧,让他一时没办法接受。

想喊住钟楹,可双脚却像生了根,他连一个像样的借口都找不出来。

……

钟楹刚走出几步,忽然看到不远处站着的陆飏。

他倚在栏杆上,双手插在口袋里,目光淡淡地望向钟楹这边,似乎听到了她和周一航的对话。

钟楹脸上泛起一阵潮热,她低下头,加快了脚步。

也不知道陆飏听到了多少,但话题涉及到了他跟顾明远,钟楹还是觉得有点抱歉。

因为周一航的纠缠,钟楹今天到烧烤店比往常晚了些。

做了这么久,钟楹早已轻车熟路,甚至能替老板娘和老主顾们寒暄几句。

过了夏天,烧烤店的生意淡了些。

钟楹正趴在柜台边和老板娘闲聊,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小楹,是你?”

钟楹回头一看,竟是邻居王奶奶的女儿,萍姨。

萍姨今年四十多岁,听村里的老人说。萍姨年轻时有个谈婚论嫁的对象,但不知为何最终没能成婚。

萍姨因此伤了心,至今未嫁。

在村里人口中,萍姨是个“有本事”的人。那时候,村里的女孩大多初中辍学,早早嫁人。

而萍姨却读了大学,找了份会计的工作。

村里很多男人结婚时,还得靠家里帮衬盖房,条件好的才能在镇上买房娶媳妇。

可萍姨却凭自己的本事,在市里买了房,前些年还添了一辆代步的小汽车。

村里人酸溜溜地说,她肯定是傍上了大款。

在钟楹的记忆里,萍姨一直是个很好的人。

她在市里上班,只有逢年过节才回村里。

但每次回家都会给家人带礼物,连附近的邻居也都有份。

即便是刻薄如钟楹的奶奶,也挑不出她半点不好。

钟楹就曾收到过萍姨送给她的几件新衣服,那是她那些年仅有的一两件新衣服。

钟楹跟老板娘打了个招呼,随后便领着萍姨在角落坐下。

“萍姨,我们坐这儿吧。”

萍姨放下手里的包,关切地问:“你现在是跟你妈妈一起生活吗?”

“没有,我现在一个人住,在这里读高中。”

“你一个人?村里人都说你……”萍姨支吾着,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

钟楹打断了她:“肯定是我奶奶又乱说了吧?是不是说我跟我妈跑了?”

萍姨点了点头。

钟楹把后妈偷拿她的钱、不让她上学,最后她报警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萍姨听完,眉头紧锁,问道:“那你现在住哪儿?”

“我现在自己租房子住,离烧烤店不远,走路就十多分钟。”

萍姨心疼的说:“你一个女孩,自己住多危险啊。你要是不嫌弃,就过来跟我住吧。”

钟楹不好意思麻烦萍姨,婉拒道:“我在那儿住了好几个月了,什么事都没有,房东老太太也经常来看我。”

萍姨心疼地看着她,见钟楹坚持,便不再勉强。

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和地址,叮嘱钟楹有什么事一定要找自己。

送走萍姨后,钟楹心里舒坦了许多。

这么久以来的委屈,她一直无人诉说,刚才倾诉时,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不过,钟楹突然又觉得自己很幸运的。

除了家人,她在打工和上学时遇到的都是很好的人。

……

第二天去学校,齐悦终于来了。

自打开学起,齐悦就隔三差五地请假,这一次竟然请了快两周。

她兴奋地跟钟楹说,自己去北京参加模特培训了,里面好多女孩都好高好漂亮。

“不过,还是没有我们家阿楹漂亮。”齐悦笑着补充道。

“模特培训?你要做模特?”钟楹有些惊讶。

“对呀,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能站在T台上。只是这次去,我发现我身高有点不够,你不知道,她们都好高啊……”

齐悦兴奋地跟钟楹分享这半个月的见闻,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培训班的趣事和未来的规划。

齐悦从书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到钟楹面前。

“邀请函”四个大字映入钟楹的眼帘。

齐悦笑眯眯地说:“下个月就是我的生日了,在此,我诚挚地邀请钟楹小姐来参加齐悦小公主的生日宴会!”

钟楹还没来得及回答,齐悦就像一只花蝴蝶一样,抱着一堆邀请函,欢快地跑开了。

钟楹将邀请函塞进书包,转头看向同桌徐千越:“千越,你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

徐千越放下手中的试卷,顿了顿,认真地说:“我想做老师,我父母也希望我能做老师。”

说着,徐千越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自己。

“我没什么大志向,只想考个本地的教师编制,这样下班后和周末都能照顾爸爸妈妈……”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种笃定的幸福感,连钟楹都能感受到她对未来的期待。

徐千越说完,反问道:“你呢,阿楹?你以后想做什么?”

钟楹如实说:“我现在的想法很简单,只想考上一所好大学。找一份工资高的工作,然后买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这样,我就有家了。”

徐千越知道钟楹的家境和自己一样“普通”,甚至在这个附中的环境里,可以说是“贫困”。

但自己至少家庭幸福,她从没听过钟楹提过自己的父母。

徐千越没有多问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钟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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