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树三年前被雷劈过,树干里藏着裂隙。”
他转身时,唐装后摆拂过我的摊位,一股陈年艾草味混着铁锈味钻进鼻子。
夜市收摊时,王姐端着烤冷面过来:“建军你咋跟见了鬼似的?
刚才那老头是城隍庙的半仙张,听说他爷爷是前清阴阳先生,能看见往生引魂灯。”
我咬了口烤冷面,却尝不出味道,图纸边角的山海经图突然清晰了——是《山海经》里的烛龙,传说能劈开阴阳界。
回家路上,路灯在青石板投下长影。
我摸着罗盘刻痕,想起父亲临走那晚,月光把他三道疤照得发青:“要是爸没回来,就把罗盘摆夜市,转了就跟着指针走。”
路过老槐树,我摸了摸树皮,纹路里嵌着片青铜碎屑,和罗盘材质一样。
晚风卷起枯叶,远处野猫嚎叫,像极了父亲失踪那晚。
回到家,罗盘摆在台灯下,青铜表面浮现血色纹路,像条小蛇沿着山海经图游走。
指针转动,指向衣柜——父亲的旧军装挂在里面,左袖空荡荡的,疤痕位置还留着血渍。
“爸,你到底在哪儿?”
我摸着罗盘,窗外突然传来汽车急刹声和重物倒地的闷响。
扒着窗台望去,巷口阴影里,三个穿黑风衣的人围着个身影,面具泛着青铜色,烛龙纹路正对上我的视线。
我猛地拉上窗帘,后背贴着墙滑坐在地,图纸被攥出褶皱,背面小字清晰如刻:“黄泉道开,生者勿近;罗盘所指,魂归之处。”
时钟指向子时,罗盘发出“咔嗒”声,指针直指西巷口。
我揣着罗盘和图纸推开房门,夜色浓得化不开,老槐树影子晃荡,像在催我上路。
西巷口路灯忽明忽暗,烤冷面香气早散了,只剩潮湿雾气裹着铁锈味。
半仙张说的老槐树矗立巷尾,树干焦黑痕迹在月光下泛着红光,树皮裂缝透出青铜色的光。
“来了?”
半仙张从树后冒出,身边站着个扎马尾的姑娘,穿件超大卫衣,嚼着口香糖碾碎瓷片:“爸,就是这小子?
比照片上嫩啊。”
“这是我闺女张晓月,天生能看见‘脏东西’。”
半仙张指了指剧烈转动的罗盘,血色纹路连成一片,“四年前你爸在白驼沟挖到罗盘,触动时空裂隙,被卷进黄泉道。
现在裂隙又开了,穿黑风衣的是引魂使,黄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