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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流放,锦鲤婢女随行超旺他全文

萧君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璃月没害过人,在宫里是看过别人害人的,见多了就觉得这是很平常的事,但以往自己都是看客,而今身在其中,就不得不做一些身在其中的事。肉切丁,萝卜削皮,切大块,就是烧大锅菜。她也不是没见过东宫厨子做大锅菜,先炒肉,然后豆豉,盐,五香,炒香后放水,倒萝卜,忙的热火朝天,紧张的朝着窗外看看,无人注意她,整包药都倒里头,翻炒一下,真是神不知鬼不觉,然后纸包赶紧放灶火里头烧了,又不留痕迹。哪天她要是死了,这仇就当报过了。饭菜做好,闷在锅里,也差不多日落西斜,她淡定去小厨房忙活,林姑姑和九月都在,这会儿见着璃月,刚说的话就立即止了话头,好似有些话她不能听。璃月想也知道,说的不过就是太子,太子妃之类的话题。她不喜欢说道,也是因为宫里乱说话一个不小心就...

主角:璃月李良娣   更新:2025-04-04 14: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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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璃月李良娣的其他类型小说《太子流放,锦鲤婢女随行超旺他全文》,由网络作家“萧君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璃月没害过人,在宫里是看过别人害人的,见多了就觉得这是很平常的事,但以往自己都是看客,而今身在其中,就不得不做一些身在其中的事。肉切丁,萝卜削皮,切大块,就是烧大锅菜。她也不是没见过东宫厨子做大锅菜,先炒肉,然后豆豉,盐,五香,炒香后放水,倒萝卜,忙的热火朝天,紧张的朝着窗外看看,无人注意她,整包药都倒里头,翻炒一下,真是神不知鬼不觉,然后纸包赶紧放灶火里头烧了,又不留痕迹。哪天她要是死了,这仇就当报过了。饭菜做好,闷在锅里,也差不多日落西斜,她淡定去小厨房忙活,林姑姑和九月都在,这会儿见着璃月,刚说的话就立即止了话头,好似有些话她不能听。璃月想也知道,说的不过就是太子,太子妃之类的话题。她不喜欢说道,也是因为宫里乱说话一个不小心就...

《太子流放,锦鲤婢女随行超旺他全文》精彩片段

璃月没害过人,在宫里是看过别人害人的,见多了就觉得这是很平常的事,但以往自己都是看客,而今身在其中,就不得不做一些身在其中的事。
肉切丁,萝卜削皮,切大块,就是烧大锅菜。她也不是没见过东宫厨子做大锅菜,先炒肉,然后豆豉,盐,五香,炒香后放水,倒萝卜,忙的热火朝天,紧张的朝着窗外看看,无人注意她,整包药都倒里头,翻炒一下,真是神不知鬼不觉,然后纸包赶紧放灶火里头烧了,又不留痕迹。
哪天她要是死了,这仇就当报过了。
饭菜做好,闷在锅里,也差不多日落西斜,她淡定去小厨房忙活,林姑姑和九月都在,这会儿见着璃月,刚说的话就立即止了话头,好似有些话她不能听。璃月想也知道,说的不过就是太子,太子妃之类的话题。她不喜欢说道,也是因为宫里乱说话一个不小心就会惹祸,纵使有人说的热火朝天,她也是远远的听着。
默不作声开始做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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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惑之年,反倒开始勤政,太子十六就开始帮他处理朝政,如今不在,反倒开始勤政,有些不习惯。
此刻眉头深皱,眼眸老沉犀利,一双猜忌的眸子时不时警惕,叫谁在他面前不自觉就开始小心翼翼。
佟家先是参了太子和瑞王一本。然后佟家,李家,房家的折子上到了皇上手上,全是参楚珩钰的,不参还好,参就叫人多看了这几个折子几眼,其中并未提及女眷。皇上眯眼,本就多疑的性子,因着折子反倒把楚珩钰放在一边,疑惑起瑞王来。
自己的儿子没一个叫人省心的,诚然,太子是最能干的,他也太能干了些,朝堂之上公然违抗他说的话。
他要造紫霄宫怎么了,长生不老又碍着太子什么事。一想太子就来气,他就是想要他早死,好自己登上皇位,哼!孤偏不让他如意。
“啪”一声,折子都飞了出去,下人都吓一跳,道:“去把大皇子找来,叫他处理政务。”说完,撩开后门帘子,走了出去。
“是。”王公公急急应声。
皇上刚走出书房,七皇子楚珩隽逮着机会,跪到皇上面前:“父皇,儿臣有事通禀。”
皇上沉了脸,一看就知道这孩子守了很久,道:“说。”
“父皇,三哥断了腿,儿臣带了太医,三哥不让看,求流放出京。儿臣哪里能看三哥吃苦,毕竟三哥平日对兄弟多有照拂,儿臣希望,父皇网开一面。”
“这么多兄弟就你一人来求情,也不怕孤怪罪。”
“我与三哥是兄弟,同为父皇子嗣,儿臣能做的,便只有为三哥说句话。”
皇上眯眼,尖锐的眸子满是猜疑:“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儿臣连三哥的面都没见着,宫婢传的话,说是流放哪去都成。”
“哼!那就成全他。”
言罢,又转去御书房写圣旨。
“父皇!”顾珩隽面上满是焦急之色。
楚珩钰已经可以不用趴着,可以侧着,但此刻他双目无神,口中塞了布条,手脚都被绑着一动不能动。
杨兼时不时哭求殿下要活下去,嗓门不小,有时候传出去的动静也不小,一日一日的变化,叫人看在眼里。
璃月看着楚珩钰和杨兼,只觉这是比戏台子还精彩的戏,演给禁军看,更演背后的人看。
璃月只管做饭,别的都不管。
烧火嬷嬷为了谢璃月,找了一身旧衣服给璃月,璃月身量小,穿着有些松,璃月承情,便也偶尔去帮帮烧火嬷嬷的忙。
璃月只下过一次药,那些禁军是半点反应都没有,既庆幸,又失望。
这日,突然来了圣旨,所有人都得跪下迎接圣旨,唯有楚珩钰在床上一动不动,这旨意是宣给楚珩钰的,他不接旨不行,王公公便就进到屋去,便就看到杨兼朝着他磕头道:“王总管求你给皇上求求情,主子,主子,主子.......”
王公公朝着床上的人一看,吓一跳,手脚绑着,嘴里还给堵住了,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杨兼不得不道:“王总管,主子,主子差点咬着自尽,我.....我也是没办法。”
王总管走近,细看楚珩钰,他的眼中无神,一看就是被打击傻了,或者已经疯了也不一点定。
杨兼磕头:“王总管,你我也算共事多年,你给皇上传句话,求个情......”
还没说完,床上的人激动,目眦欲裂,手脚并用疯魔了一般,不多久便摔下了床,杨兼堪堪接住那木板绑着的腿,随后立即松开,嘴上安抚:“主子,主子,你别这样,皇上来了圣旨,估计就是来放了你,你好好的,咱们接了圣旨。”
璃月看得的清楚,演戏这行这两人是行家,叫人看着心惊,又叫人佩服,台上的角儿都没他俩会演。
王公公惊得后退两步,等楚珩钰情绪稳定,也不要求人家跪着了,开始宣读圣旨,圣旨说的很清楚,流放北地,最是苦寒之地。
读完,地上躺着的人也没有任何反应。
杨兼磕头:“求皇上饶了主子,求皇上饶了主子。主子废了腿,再流放就是要他死啊,王公公~~~~”
王公公年纪大了,也见多了事,见到昔日叫人自豪的太子,如今竟是这副模样,也是唏嘘不已,爱莫能助,放下圣旨就匆匆走人。
那些曾经跟着太子的人,如今也惨白着一张脸,佟若芸抚着心口,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流放,爹会不会把她弄出去。
房良娣和李良娣也是面如土色,她们还走不了,这可如何是好。

夜里刮起了风,扑簌簌的,颤动窗子,看样子是要下雨。
今晚的禁军守卫也比昨日森严,杨兼熬鹰似的守着,等下了雨,就拿着盆去接雨水,还守着门口,生怕好不容易接的雨水会没了,倒是惹得那些人在一边嗤笑。
璃月给又浑浑噩噩的太子擦身子降温,床上的人要不是身子底子好,怕是两天都熬不过去。
就在别人以为屋里人接了雨水,不用守着井水时,杨兼去打井水去了。
屋里五个盆被他偷偷装满,无声无息。
杨兼听闻采买了米面,又偷偷出去寻吃的。
要知道哪有吃的还不容易,深更半夜,匕首放在烧火老婆子脖子上,婆子被惊出了魂,盘问一番才知道哪还有吃的,当天晚上就解决了吃的。
璃月半夜睡去,不知道后半夜的事,反正再醒来时,外头的雨已经停了,杨兼睡在太子脚榻边,屋里整整齐齐的放了几盆水,还有一身湿衣服扔在一边。
璃月收拾被子,随后发现角落竟然多了一小袋面,她看了看杨兼,越发觉得这杨总管不是吃素的。
一大早生火,给他们弄点饼子算是仁至义尽。
在桌上揉了面,和了盐,加了猪油,然后把小炉子生起,烧烫锅底,翻了面用锅底烫饼子,第一张有点赃,不过第二张开始就好了,也不粘,来来回回滋滋炸响,吵醒了屋里人,屋里潮那油烟味就特别浓厚,要不是屋子是最大一间,怕是得被烟呛着。
大半个时辰,倒也被她弄成了十几张饼子。
屋外都能闻着味面饼子的香味,惹得禁军时不时走近窥探。
杨兼被吵醒,看着有吃的,忙收起被子,给他们殿下漱口,然后弄一张刚烫好的给殿下,随后自己也来一张。
璃月不客气,也给自己来两张,她是好久没有填饱肚子的感觉了,今早一定要吃饱了,之后的事等出了这里再说吧。
多了十来张饼子,还给烧了水,之后不动声色出门。
太子妃佟若芸叫林姑姑拿着和离书离开,叫佟家来接她,这禁军不管这事,便是有和离书也不放人,说是要听上头意思,另外,为了叫佟家不放弃她,又交代了一些秘密的话。
璃月听闻太子妃和那些人没那么快走,又回了屋子,看看有什么要做,见着角落的衣服,便就帮着搓搓洗洗。
今日气氛有些安静,不似昨日,杨兼还会找她说几句话。
杨兼时不时看向那宫婢,心里冷哼一声,就这点小心思还想瞒得过他。
楚珩钰好受一些,眼睛无处可看,看的也是那个小宫女,人倒是勤快也机灵,就是城府不够深,不过如此足够了,待在身边正好。
中午就是饼子,一人一张分了,喝了热水了事。
药没了,也没处煎药,璃月得了闲就去看看房良娣,也守着佟若芸。
下午,果真有佟家人来西山别苑,还带了吃的,杨兼叫她守着屋子,他亲自去接的人,不多久便接了粮食进屋,说是佟家人得上折子求情才能带人走,佟若芸想离开没那么容易。
璃月听闻便就没那么积极了。
杨兼大庭广众之下,大声交代人带话:“禁军统领章匡,打算饿死已身为庶民的楚珩钰,已有三日,我家主子命悬一线。如今还不给请大夫,皇上念及骨肉之情留下殿下,可禁军统领不同意,还请佟夫人代为转达。”
佟夫人诧异,看向佟若芸:“这可是真的?”
佟若芸点头:“还请娘据实告诉爹。”
“你们怎可......”
还没等佟夫人气,副统领说话:“误会,我等守着厨房乃是怕有人毒害已身为庶民的楚珩钰,实是他现在处境堪忧,我等不得不仔细看顾。”
佟夫人知道这些人什么意思了,反正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道:“那就请诸位莫要谨慎过了头,反倒把人饿死了,我这就请大夫来。”
“好。”
佟家在朝中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不然也不会与太子联姻。
佟若芸要与佟夫人私下说话,禁军紧紧盯着,便只说了这些日子的大概,行宫不让进,天色又暗下,佟夫人不得不当天就走。
璃月瞧着佟若芸没走脱,有点可惜。
禁军现下已不占着厨房,但是保不定什么时候风声过了又故技重施,吃食屋里留一半,还有一半留厨房。
璃月一个人生火做饭,今日有鸡鸭鱼肉,佟家人来的正是时候,也算解了燃眉之急。
不过还是杨兼聪明,他好像算好了的,就知道会有吃食来一样,利索装进屋,今日没有杨兼,厨房也不会给他们用。
不过谁不知道,眼下只是过了眼前的危难,之后还不知道有什么难处。
璃月看着鸡鸭鱼肉,来了干劲,平日里老余头主厨,怕人偷师,但她讨巧,时常帮着洗菜干活,又见她是宫女,干不了厨子,便就留着她打下手,久而久之,这些东西怎么做,干什么,了熟于心,后来太子妃进门人多了,要守夜,老余头全自己揽吃不消,才教她一点小食做法。
她跟着老余头不仅长个子,厨房之事都摸得八九不离十,今日上手,正好试试自己本事有没有。
上好的五花肉一天吃不完,腌一半,留一半现烧,现烧这段先用白水煮一煮,晾凉,然后去刮鱼鳞,这鱼留不得,今日不吃,明日怎么烧都有腥味,将鱼洗净,放在一边,肉也凉了,将肉切块,四四方方,起锅烧油。
要说她最喜欢做什么,待什么地方,那就是厨房,自从进了东宫,跟老余头打好关系,她就再没挨饿过,那是她自小到大最幸福安逸的一年。她也羡慕村子里的老厨子,所有人都瘦瘦的,只有有手艺的老厨子满面油光,肚子里都揣着福气,不知道叫多少人羡慕。
她也没什么大志向,只要不叫她挨饿就成。

端了冷水进屋,将水放在床边,伸手去探楚珩玥的额头,还没全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大夫。
刚这么想,外头居然有了动静。
杨兼忙出去看,回头对着床上的人道:“殿下,七王爷带了太医来。”
床上的漠然人出声:“叫他走。”
“可是,殿下,太医......”
“走,吾不想看到他。”
杨兼着急,忙关上门,道:“七殿下,主子不想您过来,您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看三哥。”外头是个清俊的声音。
杨兼道:“七殿下,别叫小的为难,今儿你是见不到主子了。”
“为什么?三哥为什么不想见我。”
“唉,不见自是不想让殿下您忧心。”
“不见就不忧心了。”
“奴才,奴才......”
“那你跟我说三哥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殿下人不好,越是这个关头,谁都不要靠近最好,七殿下,你走吧,别叫小的为难。”
“我就看一眼,也叫太医看看。”
“这时候是主子最狼狈的时候,他谁都不见,您还是别为难小的。”
“我听闻二哥来过了,说三哥废了腿,存了死志,可是真?”
“殿下你别问,还是走吧,以免再刺激殿下。”
“本王偷偷带的太医,无人知晓,你就让我见见三哥。”
之后窗口的影子靠近,听不到说话声了,看着是杨兼小声与人耳语。
璃月愣愣的看了看床上的人,心一惊,这人怎么睁着眼睛看着她?
她什么都没做,也没听着要紧的。
楚珩钰定定开口,“你去,跟他说,将吾流放出去,哪里都好。”
璃月不明白,流放大都是苦寒之地,殿下为什么要这么说,不管了,她是下人,只有照做的份,福了身,便去办事。
开门出去,杨兼带着人走远了,连着太医都走了。
她上前几步唤:“七殿下留步。”
前头的三人停了脚步。
璃月走近,垂眸,恭敬的行着宫中礼仪,对着楚珩隽道:“太子让奴婢传话,将他流放出去,哪里都好。”
楚珩隽皱眉,面上很是难为,悲伤道:“三哥这是何苦......”
杨兼道:“七殿下,可千万别听主子的,太子殿下心里苦,身体残了,他是变着法儿寻死啊。还请您多多为主子求求情,奴才感恩戴德,如今,如今,万不能如了主子的意。”
璃月弄不明白了,杨兼还有不听话的时候,想着若是流放至少还能保命也不一定,看了看清俊面上还有些稚嫩,又很是为难的七殿下,璃月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对着杨兼道:“杨公公要背主吗?主子说的话何时对你不灵验了,你是不是也想离了主子去。”
杨兼一愣,没想到一个宫婢反应这么迅速,还能对他如此说话,心里对这丫鬟十分看好。立即做出一副愁苦为难模样。
“罢了,是三哥真这么想,我便尽力试试,你们好好伺候好他,若是有个闪失,唯你们是问。”
璃月就知道,里头的人好轮不到她,不好第一个找她,心里悲催,转身就走。
走进屋里看了看床上的人,不免生出些埋怨,想着早点走了好,还是那叫菊英的宫女厉害,知道形势不对,走了了事。
杨兼回来便对着床上的人道:“殿下,好不容易来的太医,走了可惜。”
床上的人头朝着里头不说话。
璃月心里丧,转去厨房,她还是待在厨房安心些。
走去厨房,呵,烧了水,碗没洗,是啊,洗碗是下等人的活,这里谁都没有她下等,看了看里锅,有些剩饭锅巴,这会儿没心思偷吃,把剩饭弄起来装好,放在一边,然后清理厨房。
一个人,安安静静,本以为可以躲开些烦心之事,待忙完手中之事,灶房里突然就闯进两个禁军,刀直指着她脖子。
璃月脊背发凉,忙举起两只,心里又慌又惊,她做了什么?这些人要怎么对她?像她这样无足轻重的人,死了也无人在乎,最是好做刀下亡魂。
她没喊饶命,是此刻脑子一片空白。
半晌,拔刀的人道:“你倒是个好宫婢,可知现下什么情况?你便是做再多也无用。”
璃月点头,原来是她做的太多了,忙道:“我本就是三等宫婢,凑不到主子跟前,我一会就偷偷出了庄子,不再碍眼。”
“那可不行,你要是走了,上头问来,我们不好交代。”
“那,那,那我怎么做。”
见她怕死的紧,禁军收了刀,道:“知晓你是个聪明的。”之后便从手里拿出一包东西道:“你晓得怎么做吧。”
璃月不是没见过这些腌臜事,如今这些腌臜事竟是落在了她头上,忙点头如捣蒜:“知道,知道。”
“嗯,知道就好。我们会在暗中盯着你。”
璃月慌忙点头。
两人警告似的看一眼璃月,走了。
璃月认不得这两人,只觉得禁军一波一波,不会总一张脸在你眼前晃,可见有组织有安排,会不会也怕被人记着容貌报复。
璃月收了药包,打开,闻了闻,呛人的紧,是什么毒药,做什么用的?
生无可恋,她这条小命怕是活不得几天了。
那太子死了,她也会死,那太子活着,她也会死,真真是没有活路了。
迷迷糊糊,惴惴不安走到院中,竟然觉得自己无处可去,那种漂泊无依的感觉袭来,不免失落的想,她在这世上是不是生来多余。
看了一圈,走去房良娣的屋门前,敲了敲:“是我,璃月。”然后推门进去,人已躺在床上,探出头来,璃月道:“今日我陪着您睡可好。”她点着灯睡,可见一个人害怕。
房良娣看了看璃月,忽而哭出声,缓过之后,道了声:“谢谢。”她一个人实在太害怕了,千想万想也没想到,菊英那贱婢会跑了,她平日对她可真没亏待过。
璃月走去翻找下人睡的被子,知晓房良娣不会撵她,便就主动睡去她脚边,道:“早些睡,说不定明日就可以走了也未可知。”
“嗯,好。”
“你叫什么名字?”
“璃月。”
“璃月,谢谢你。”
我也要谢谢你才是,我没有安身之处,寻你也是无可奈何。
熄了灯,便就躺在房良娣脚榻边。
如今这境况,她是怎么也睡不着,也睡不好了,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阿爷,还能不能见小峰,还能不能见当初一起的伙伴。多年不见,怕都忘了她吧。
愁绪失落结在心头,小小的个头蒙在被子里,默默流泪,她也才十六岁的小姑娘,说是刚长大也不为过,哪里能抗住伸头一刀缩头又一刀的窘境。当初在浣衣局,天寒地冻也要洗衣服,别人都受不了在哭,她却还能咬牙坚持,就为了那两个热呼呼能填饱肚子的馍馍。便是挨打,也不怕的,她知道,不会死人,如今,是真没活路给她。
之后迷迷糊糊倒也给她睡了过去。

杨兼见着人走了,还跟楚珩钰夸这宫婢好用,早怎么没发现这么好用的人,之后人出去,就没回来。
三更半夜,不放心殿下的同时,还出去寻了她一回,到处见不到人,还以为她遭了不测,到处仔细找了找,连井里都去寻了寻,结果,一大早见人家从房良娣的屋子里出来,气了个仰倒。
当即去拽人,将人拽到太子的屋里,气道:“你去别的地方睡,好逮交待一声,可知晓我昨晚寻了你多久,还以为你被害,连着尸体都寻了半日,你倒好,一个晚上在呼呼大睡。”
璃月不明白杨兼为什么要找她,道:“殿下熬过了最要紧的时候,我再待在这屋里,你们反倒不方便。”
“那你倒是长嘴说一声也好。”
“我......我没想到。”
“哼,究竟是没想到,还是起了走的心思,我跟你说,她们走得,就你走不得。”
璃月瞪大眼睛:“为什么?”
“你是东宫的人,可不是那些本家带进来的人,伺候殿下就是你的本分。”
璃月气,转身就走。
杨兼气:“嘿,还有脾气了。”
等璃月一走,杨兼对着楚珩钰道:“殿下这婢子有野性。”
这个楚珩钰早知道了。
“殿下,我看还得收腹这婢子的心,好用趁手的人不多,她实在不错。”
这个楚珩钰也知道,这婢女的确机灵,以往收腹一个人的心,照应着这些人的家人,或是给些利益就能办成。如今他什么都没有,她又是乞丐进宫,口中说的阿爷,听着也是个好心的乞丐头子,情分怕也不长,最多记着养过她的情分,也不能做拿捏的筹码。那么利益有什么?她一个宫婢若是索求银两,他已落魄,以后怕也给不了多少。现下情况,认个干亲,叫她做个干妹妹?古来也没有哪个皇亲国戚认宫婢做妹妹的,况且,他现下这情况,怕还得人家照应,哼,当真是时过境迁了。
自嘲道:“杨兼,吾已是苟活的命,不如你去认个干妹妹。”
“我?”
“嗯,吾一无所有,实谈不得收腹二字,况且一个宫婢,因着几分机灵,倒是要她来照应吾了。”
听着这话,杨兼就知道殿下此刻心情不好了,道:“殿下,认个干亲简单,可她未必心甘情愿。”
“我知晓,一会我试试能否说动她。”
“是。”
璃月进了厨房,看着这些米面,她如今管着灶火,要害人,还真好下手,难怪皇上对太监宫女说杀就杀,说打就打,唯独对厨子是个好颜色,原来这地方害起人来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
袖中的药粉扎人的紧,她从小没害过人,如今,竟然要去害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早晚都要死的,做什么再去造一次孽。
生火做饭,没心思做菜,今早就是大锅粥了,爱吃不吃吧。她心情不好,也不想把别人也伺候的好好的。
大锅白粥装碗,送去了前头,什么都没有,也是把别人看愣了。
林姑姑问:“怎么只有白粥!”
璃月也是蔫蔫的回,“不会做。”
前几天有肉丁萝卜的时候,还会煮个像样的粥,昨日吃食拿来不少,反倒不会做了,林姑姑想训话,就见璃月转身就走了。
气道:“拜高踩低的东西,还真以为太子妃落魄了不成。”
佟若芸没了胃口,道:“我不吃了。”
林姑姑道:“主子稍微吃一点,一会儿奴婢亲自去做点吃食试试。”
“不必了,说不定今日就能走的。”
“那主子稍微吃点。”
一大早就光白粥,除了房良娣没说什么,李良娣也很不满。
放到楚珩钰和杨兼身上,就觉得有事。
璃月对庖厨之事说不上热衷,但总归比一般宫婢上心,从之前种种迹象来看,这人对吃食上不会如此懈怠才是,今儿不缺食材的情况下,就光秃秃的白粥,那就有些不对味了,说不定是遇到了什么事。
杨兼看了看楚珩钰,道:“殿下,奴才去给你弄水洗漱。”
楚珩钰道:“不急,把璃月叫到床边来。”
璃月送好所有人的饭菜,只想一个人在厨房等着什么时候刀落到她头上。楚珩钰今天没死,她怕是躲不了了。
转身走得时候,便听着楚珩钰说的什么,不用杨兼叫她,她便折身,走去楚珩钰的床跟前,蹲下身,“殿下有什么事?”
楚珩钰看了看眼前的宫婢,才一晚不见,她的眼眶有些微肿,眼神也不似之前清明神亮,今日好似带着一丝死气。
沉着眉眼,思虑半晌,似有所懂,侧起身,撑起身子,用沉而缓的声音道:“我这条命已然如此,犯不着搭上你的命,若是遇到难事,你以后可直接与杨兼说明,以后,你与他认个干亲,等我死了,你二人也有个照应如何?”
他难得用算得上温柔的语气说话,语声如流水击石。
璃月很是诧异,他怎么跟她说这些,他这双眸子似看你几眼,就能知道发生了何事,她就像一个扒光了衣服的跳梁小丑,无所遁形。
楚珩钰又叹道:“今日这般境地,是我之故,昨日杨兼寻了你许久,从来也没见他如此看重过一个人,我看你二人有个兄妹缘分,万一出事,相互有个收尸的也好。”说完又是有些自嘲冷笑。
杨兼听着不是滋味,殿下如今这般没死没疯,还能好好说话已是不易。
璃月眼眸模糊,实在没想到会有人说这些,也没想到会有人在乎她,没有啜泣声,无声的流泪,眼睛模糊一瞬,眼泪就止不住。
楚珩钰道:“说吧,遇到了何事?便是饭菜里下毒了,吾也不怪你。”
杨兼大惊。
璃月拿出药包,气得扔了出去,道:“没放,我回去等刀子去,我与你无冤无仇,下不去手,便是下手,我也活不了的。”说着就趴在床沿,肩膀一抖一抖的,但是没声。
楚珩钰与杨兼对视,杨兼道:“殿下,是我的疏忽。”
楚珩钰没想到这宫婢已想好了死,死之前还没想过害他,怪道长一副慈眉善目的脸,她是真有一副善心。
楚珩钰道:“那你这几日便在我屋里,哪都不要去了。”
璃月抬眸:“可否放我走,我跟着房良娣,做她的丫鬟出去。”
楚珩钰道:“他们没给你药之前,你倒是可混了出去,如今,你便是出去,怕也是凶多吉少。”
璃月无可奈何的又趴着无声啜泣。
杨兼捡起药包查看,闻了闻,惊道:“殿下,是广陵散。”
疯癫之药?
楚珩钰点了点头,心里有数,道:“知道了。”

璃月曾见过一个嬷嬷为了保下一个宫女,当着主子的面狠狠虐打了一个宫女,本来要死的人,在她手上躲过一命。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但见杨兼没阻止她,她就知道,这样或许是对的。
杨兼红了眼,她又何尝不是生了怜悯之心,看了看狼狈,脸上都是馒头屑的人,拿出帕子,随意给他擦过面颊,对着杨兼出声:“走吧。”
杨兼点头,开始拉车。
璃月收了帕子,在后头推,渐渐的,他们走去了前头,杨兼知道楚珩钰需要冷静,走的快。
璃月也无话,楚珩钰的情绪低落,面上虽不显,但她能感觉到。
身后是稀稀拉拉铁链走动的声音,因着流放是一个大队伍,衙差更是不少,一路十几个,一路要是演戏,是半点不能松懈的。
快六月的天,中午的日头有些大,杨兼出了一身的汗,只半天,因着拉车,整个手掌都是红的。
璃月撩开楚珩钰的被褥,他只需仰着吹风就成,苦的是杨兼。
半道休息,璃月伺候两人喝水,吃馒头。
她们吃的是白馒头,流放队伍里,那些犯人可就没那么幸运了,眼见的是黑馒头,那东西璃月吃过,又硬又干吧又难吃。
佟若芸走不动了,过来讨吃的,璃月算着吃食,给每人分了一个。
这三个女人此刻想死的心都有,皆是怨怪的看着楚珩钰,往常敢怒不敢言,而今为了发泄,佟若芸忍不住哭道:“你为什么要冲撞皇上,为何要把自己弄到如此地步!”
李良娣接话:“就是,如今连累了我们,你的良心如何过的去。”
房良娣已经饿得没了力气,嘴里吃着馒头,鼓着嘴附和:“就是,我们在宫里没得你的好,却要陪你一道吃这苦头。”
楚珩钰眸中无神,无动于衷。
杨兼过来驱赶这几个女人,凶恶道:“走走走,你们现在跟主子有什么关系,和离书不是给了吗?被家族放弃可别在怨怪主子头上,要怪就怪你们没了利用价值。”
佟若芸面色煞白,忙转去看着他们的衙差面前,道:“你们听到了,我们跟他没了关系,放了我们。”
那衙差翻个白眼,没理会。
自古就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俗话,女人嫁了人,就得跟着夫家,无论贫穷富贵。人家富贵就跟着人家好吃好喝,享受荣华,一旦落魄就要走,就这等做派,一般人可看不上。再者,佟若芸把和离书给了家人,她的家人没有宣扬出来,便是不认可这和离书,可道太子一声有情有义,可他们不能做无情无义之人,这当头,佟家人把和离书一事隐下,也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如今,这样是最好的局面。佟若芸自己猜到,就不想面对。
一路随行的人又看了一场热闹,不过也看清了,他们板车上装了吃的,比黑馍馍好百倍的白馒头。
璃月吃了馒头,喂完楚珩钰,等着衙差发话说走。
刚出京城,这些衙差还算规矩,这批人,每次送犯人都有自己的门道。
三千里路,一天至少走几十里路,路上就得两三个月,想要顺利活过几个月,那得各凭本事了。
今日出城耽搁了时辰,故而,到了日暮天黑,还在赶路,因为没到休息的点。
那休息的点,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就是一个土地庙一样的地方。
为什么这个时间赶路,也是有原因的,这个时间晚上虽有凉意,但是熬一下,抱团取暖也还是可以过去的,再过几天天气炎热,便是不用被子过夜都成。
到了土地庙的时候,好些人走了一天,崩溃的心都有,太子带的三个女子尤其娇滴滴,又美貌,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璃月没管那么多,她要去找水,烧水,烧点吃的。
土地庙里有干草,但这些干草晚上人家要过夜的。
那些衙差倒是有的捡了柴火回来。
璃月觉得自己也要捡点柴火去,便就对着杨兼道:“我去捡些柴火。”
杨兼累得感觉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点了点头。
土地庙后头倒是有一片树林子,外头衙差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话,见着她出来,都朝她看来,这么多女子里头,就她是没有锁链,没有绑着的,也就是她,虐待的落魄太子。
璃月不知道有人已看她不爽,也有人起了歪心思。
枯树枝不好捡,这土地庙常有人过夜,口子上能生火的早就捡没了,璃月往深了走。
晚霞余光,边走边捡,到底,捡了些,只不过她回身,有个衙差跟在身后不远,身上有佩刀,心一凛,还以为那些人还不打算放过她,忙朝另一个方向跑回去。
兔子被惊过就不好抓,璃月跑的飞快,这才导致她没看清追她的是哪个衙差长什么样,好在手里的柴火还在。
回到破庙,气喘吁吁,面色苍白,受惊无疑,杨兼见着问:“遇到什么了?”
璃月缓口气道:“有衙差跟着我,我不知道那人要做什么。”
杨兼皱眉,看了看监视他们的那两个都在。他也没有流放过,也不知会遇到什么事,但见这些衙差都是凶相之人,就知道都不是善茬,道:“以后注意些。”
“嗯,我生火,你去找些水来,明日喝的水得准备好。”
杨兼点头,看了看楚珩钰,又看了看围着楚珩钰的女子,道:“莫叫人扰了主子。”
璃月点头。
原来在牢狱的那些人,本就蓬头垢面,看不清容貌,而跟着楚珩钰的三个女人,一天下来也是凄苦的紧。
璃月开始收拾出小炉子,弄了点稻草开始生火。
那边衙差们在煮水,这次拿出来的是糙饼子,这个璃月知道,麸糠和着糙米弄的饼子,也是难吃至极。
分发下去的时候,当即有人哭出了声,有妇人,有小孩,有人为了家人着想,问:“可有别的吃食。”
只见那衙差毫不客气的道:“想吃好的,那就用银子来换。”
闻言当即有人道:“有什么吃食?”
就见衙差拿出白面馒头,道:“一两银子五个,爱吃不吃。”
“一两银子五个?我的天!”听着的人倒吸一口冷气。
但真有人拿了银子出来换,“我要五个。”
那人穿的青衣长衫,三十好几,胡子拉碴,看不大清容貌,但能分辨是个读书人也是曾经的有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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